程烈双目赤红,额前鲜血顺著坚毅的面庞蜿蜒而下,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决绝。
林烬微微頷首,对身侧的吴崢道:“带他去找朱钧!”
“臣遵命!”
吴崢抱拳领命,甲冑鏗鏘作响。
待二人退下,御书房重归寂静。
林烬凝视著信笺上早已乾涸的血跡,仿佛能听见当日京卫將士的悲鸣。
“秦爱卿啊……”
他指骨轻叩案面,唇边浮现一抹森然笑意:“你可真是给朕出了道难题啊。”
……
与此同时。
秦府。
一道脆响突兀的撕裂寂静。
“砰——”
价值千金的古董瓶砸落在地,碎片如雪般四散飞溅。
秦嵩周身真气激盪,衣袍无风自动,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眸中寒光闪烁。
方才。
在天渊殿所受的羞辱歷歷在目,体內翻涌的杀意如毒蛇啃噬心神。
“影子!”
一声厉喝在厅內炸响。
几乎同一瞬间,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厅中,单膝跪地。
那身影笼罩在黑袍之下,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
“玄毒教进展如何?”
秦嵩背对著来人,字字如闷雷,裹挟杀意。
“回大人……”
影子的声线如钝锯撕扯耳膜:“正在加紧炼製。”
秦嵩瞳孔寒芒一闪,指节捏的发白。
他快步走到书案前,挥毫泼墨,笔走龙蛇间透著急切与狠厉。
“再去一趟。”
他將信笺重重拍在影子手中,力道之大几乎要穿透纸张。
幸亏玄毒教距离京都並不远。
否则这一来一回,哪怕影子实力强大,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秦嵩缓缓落座。
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沸腾的真气渐渐平復,唯有眼中杀意愈盛。
“陛下……”
他摩挲著盏边,低语如毒蛇吐信:“这都是你逼老臣的。”
最后一个字尚未落地。
手中茶盏,已无声化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