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骑著车,离天安门越来越近,李晚秋手指一紧,下意识捏了剎车。
李晚秋的自行车前轮在积雪上打了个滑,
李晚秋“哎哟”一声歪向路边,车把刮到路基石,整个人踉蹌著摔进雪堆里。
曹远忙不迭跳下车,几步衝过去扶住她胳膊:
“香港来的小同志,没见过北方的雪吧?雪地里骑车忌急剎,轮胎打滑跟踩了抹子似的。”
李晚秋撑著雪爬起来,格子裙角沾满碎雪,“都怪我太激动……”
话没说完,突然皱起眉头——
右脚踝扭得生疼,鞋面蹭开道口子,露出半截白皙的脚踝。
曹远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脚踝:
“疼得厉害?把鞋脱了我瞧瞧。”
李晚秋耳根发烫,靠在自行车上褪下皮鞋,露出裹著白袜的小脚。
曹远小心地褪去袜子,只见脚踝处已经泛起青斑,
脚趾头冻得粉粉的,在雪光里透著瓷娃娃似的温润。
“还好没伤到骨头。”曹远从路边捧起一坨乾净的雪,团成冰疙瘩裹在手帕里,
“冷敷能消肿,忍著点。”
他托住她脚跟,掌心贴著她脚底的软肉,轻轻往上敷。
李晚秋浑身一僵,“姐夫怎么懂这么多?”
她咬著嘴唇,见他专注地揉著冰团,
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心里忽然像揣了只扑稜稜的鸚鵡。
曹远抬头笑了,指腹蹭过她脚踝上的青斑:
“这在咱们四九城,这都属於基本常识。”
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膝头,
“不过给这么標致的小脚敷雪,倒是头一回。”
李晚秋猛地缩回脚,袜蹭到他手背:“油嘴滑舌!”
嘴上这么说,耳尖却红得比城楼上的灯笼还艷。
李晚秋望著渐渐清晰的天安门城楼,摇了摇头,
“姐夫,这可怎么办呀,我还想走近瞧瞧呢。”
她晃了晃扭伤的脚踝,格子裙上的雪渣簌簌往下掉。
曹远灵机一动,蹲在雪地上拍了拍自己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