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妈拉过张厂长的手,往炕沿上让:
“快坐快坐,家里穷,没啥招待的……光福,快去老太太那借点瓜子去!”
张厂长连忙制止,“不用,我坐坐就走。嫂子,家里生活怎么样啊?”
二大妈说著又抹起泪来,
“我家三个儿子,老大过年都没回来,老二光天还在监狱里,就剩我和小儿子……呜呜呜……”
刘光福低头搓著手,窘得耳朵通红:“叔,我和我妈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张厂长摇了摇头,盯著刘光福单薄的身子,突然开口:
“明天去第一工具机厂找我,劳资科报到。”
二大妈和刘光福都愣住了,面面相覷。
“您……您是工具机厂的?”刘光福声音发颤。
张厂长掏出华子,点上火:“我姓张,工具机厂的厂长。”
二大妈突然站起来,差点撞翻了粥锅:
“他叔啊,您可真是大恩人吶!”
说著就要下跪,被张厂长慌忙扶住。
“別来这套,”张厂长皱了皱眉,“看你可怜,给孩子条活路。”
刘光福激动得眼圈发红,搓著手不知道说啥好。
张厂长站起身,拍了拍刘光福的肩膀:“明早八点,別迟到。”
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补了句,“把衣服拾掇乾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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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厂长从四合院出来,径直来到曹远家里。
正撞见李秀芝端著铜盆往外走,“同志您找谁?”
“曹远家是这儿吧?”张厂长抬眼打量了一下李秀芝。
李秀芝忙不迭放了铜盆,“是是,您里边请。”
李秀芝带著张厂长进屋,暖香混著炭火气扑面而来——
曹远正倚著靠背夹著华子,看到张厂长,眉峰一挑:“张厂长?稀客啊。”
张厂长扫视四周,忍不住嘖舌:“早听说曹厂长家里讲究,果然名不虚传。”
曹远指尖弹了弹华子菸灰,“张厂长客气了,您来不会只是来欣赏我的家具的吧?”
张厂长笑了笑,把手中的两瓶茅台往八仙桌上一放:
“年前在您厂门口闹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