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句话分量极重。元凤高傲，从不轻易承认亏欠。哪怕真是救命之恩，她也可能以“日后相报”敷衍过去。可她没有。她首接认了。
这就是信任的开始。
“我不需要你还什么。”玄枢说，“我只希望你能看清真相。”
“看清之后呢？”她问。
“做出自己的选择。”
元凤没有回答。她望向火山深处，梧桐树的根系正在崩解，金色脉络一寸寸熄灭。那是凤族气运的象征，一旦彻底断裂，整个族群都将衰败。
她知道，不能再按原来的规则走下去了。
她转回头，盯着玄枢怀中的时之玉。
“火精还在你手里。”
“它必须净化法则印记。”玄枢说，“否则你拿回去也没用。”
“你有把握？”
“没有。”玄枢坦然道，“但我必须试。不然你下次涅槃，还会重蹈覆辙。”
元凤盯着他看了很久。伤痕遍布他的脸，只剩一只眼睛能睁开，可那眼神很稳，没有闪躲，也没有贪婪。
她终于点头。
“好。我给你时间。”
三位长老站在她身后，神情复杂。他们没再说话，也没有上前阻拦。族长己经做出了决定。
玄枢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元凤的信任还不稳固，随时可能因新的变故而崩塌。但他争取到了机会。
足够了。
他低头看向时之玉。裂痕更深了，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灰色纹路。编辑器的冷却进度条仍在缓慢恢复，还剩三成。
他必须尽快完成净化程序。
就在他准备调动灵力时，时之玉突然轻轻一震。
不是来自内部。
是外部信号。
一道微弱的因果波动，从玉壳裂缝渗入，像是某种试探性的触碰。玄枢立刻警觉，神识顺着波动追溯而去——源头在火山下方，靠近地脉交汇处。
有人在尝试连接这枚玉碟。
不是元凤，也不是凤族。
是另一个方向的力量。
玄枢瞳孔微缩。
他还来不及反应，元凤忽然抬手，一把抓住他左臂。
“别动。”她说。
她的手掌很烫，力道极大。
玄枢抬头看她。
元凤盯着他手中的时之玉，眉头皱起。
“火精……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