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杀了你？”大长老终于开口，“只要我现在出手，一切因果都会中断。”
“你可以试试。”玄枢首视着他，“但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死了，那段被改写的过去也会崩塌。你的命格会回到雷泽那天，重新经历断肢焚身之痛。而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救你。”
空气凝固。
风停了，碎石悬在半空，连远处的地脉震动都仿佛静止。大长老的手指紧紧扣住戟柄，指节发白。
他知道玄枢没有bluff。
这种层次的因果绑定，一旦施术者死亡，受影响者的命格就会出现真空期。轻则修为倒退，重则当场崩溃。而他这条命，本就是借来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声音低沉。
“我要的不是控制。”玄枢缓缓说道，“我要的是选择权。鸿钧想用造化玉碟定义洪荒，我想问一句——为什么历史只能有一种写法？”
大长老没说话。
“你们麒麟族自认是盘古正统，可真正守护你们的，是你们自己的力量，还是别人写好的剧本？”玄枢继续说，“我不想当主宰，我只想让所有人知道——过去可以被看见，也可以被改变。”
大长老抬头看他。
这一刻，他不再只是一个奉命查探的使者。他成了一个思考者。
他想起了族中祖碑最近浮现的新字迹，那些本不该存在的名字和事件，正一笔一划地刻进麒麟族的历史。他原本以为是异象，现在想来，可能是某种“召回”。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缓缓松开一只手，单手持戟，“那你己经在改变洪荒。”
“我己经开始了。”玄枢点头。
大长老后退一步。
双戟收回，横于胸前。他没有离开，也没有攻击，只是静静站着。
“我会把今天的话带回给始麒麟。”他说，“但我不保证他会相信。”
“我相信你会如实转述。”玄枢说，“因为你心里己经有了答案。”
大长老看了他最后一眼，转身腾空而起。玉色光芒一闪，消失在云层之中。
玄枢站在原地，没有动。
喉间的黑纹再次蠢动，他咬牙忍住，左手按住胸口。凤羽的温度几乎耗尽，护心纹只剩一丝微光。他低头看向手中的时之玉，裂痕深处，光流忽明忽暗。
系统提示浮现：【麒麟族因果锚点激活】
【隐藏指令倒计时：五日】
他还剩两次精血可用。
风重新吹起，卷起他的衣角。他站在山巅，背对石殿，面朝远方。天空阴沉，乌云翻滚，仿佛下一刻就会有雷霆落下。
他的右手还举着时之玉，指尖微微发抖。
突然，玉石表面泛起涟漪，一道新的星图轨迹浮现，来自玉京山方向，比之前更加密集。
鸿钧的推演，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