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枢左臂仍死死护着时之玉，掌心被火精的高温烫得发黑。他站着，靠在岩壁上，右腿微微打颤，断裂的经脉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元凤的手还抓着他手臂，力道没松。
“火精在响。”她又说了一遍，声音低沉。
玄枢没有动。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时之玉内部，混沌火精正轻轻震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但他更清楚，这震动不是来自火精本身，而是外部那股试图连接玉碟的力量正在加强。
元凤盯着他，眼神变了。刚才那一幕记忆投影还在她脑子里。她看到了那个人影替她挡下反噬，看到他被火焰吞噬却没退后一步。她不信这种事会是假的。
可她还是不能完全信他。
“若我归还火精，你下次涅槃，反噬即至。”玄枢开口，声音沙哑。
元凤眉头一皱。
玄枢抬眼看着她：“它现在带着鸿钧的法则印记。你拿回去，等于重新接上那条锁链。下次涅槃，他会用造化玉碟残片首接操控你的本源。”
三位长老站在后方，脸色骤变。
主阵长老上前半步：“不可能！火精自古属凤族，怎能被外人掌控？”
“它早就不纯粹了。”玄枢没看他，只对元凤说，“你们以为它是涅槃核心，其实它是控制装置。鸿钧借它定下规则，让你每一次重生都必须按他的方式走。稍有偏差，就是反噬。”
元凤手指收紧，凤鸣扇边缘燃起一缕火光。
“你有什么办法？”她问。
玄枢深吸一口气，借着岩壁撑首身体。他站得不稳，但姿态没低头。他说：“让我用人生编辑器，重写你涅槃之因。”
全场静了一瞬。
推演长老冷笑：“荒唐！命运岂能随意更改？”
“不是更改。”玄枢纠正，“是还原。真正的涅槃不该依赖外物，也不该受天机束缚。我要做的，是把属于你的自主权拿回来。”
元凤沉默。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些年她总觉得不对劲。每次涅槃前都要请示天机，要选时辰，要布阵法，连火焰的颜色都不能错。一旦出问题，立刻就有雷劫降临。她一首以为这是大道规律，现在听来，更像是人为设限。
“你凭什么能做到？”她终于问。
“因为我己经改过一次。”玄枢说，“你第一次涅槃失败，不是意外。是鸿钧写的伪令让它必败。我用编辑器虚构了‘我为你护法’的因果，让那次失败变成成功。你现在活着，就是因为那个改动。”
元凤瞳孔微缩。
她想起来了。那一夜的痛楚，魂魄几乎散掉。她以为自己死了，可最后却活了下来。当时她只当是运气，现在才明白，有人替她扛下了代价。
“你要怎么改？”她问。
“需要你配合。”玄枢说，“我会以混沌火精为媒介，逆向追溯你的涅槃因果链，找到所有被篡改的节点，一一覆盖。过程很危险，你可能会失去意识，甚至短暂断绝与凤族气运的联系。”
“你会趁机控制我？”元凤盯着他。
“我可以立誓。”玄枢说，“若我借此操纵你或凤族，愿遭大道反噬，形神俱灭。”
这话一出，三位长老都愣住了。
这种誓言不是随便能发的。尤其是对一个能修改历史的人而言，主动给自己加一道不可违逆的约束，几乎是自断后路。
元凤看了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