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收回手，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玄枢站在原地，风吹动他破碎的衣袍。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时之玉，玉面己有裂痕，劫灰珠彻底消失，只留下一点温热的余韵。
他不再拥有积蓄己久的变量之力，也不再有随时可用的底牌。但他拿到了一样更重要的东西——一个能短暂避开圣人感知的机会。
这个机会，只能用一次。
他必须活着，等到最合适的时候。
东方天际泛起一丝微光。紫霄宫的方向传来隐约的波动，像是某种召令即将降临。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玄枢迈步向东走。每一步都很重，脚印渗着血，但他没有停下。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那道灰缝，仿佛在确认它的存在。
风卷起灰袍的一角。
他忽然停下。
右手缓缓抬起，指尖对准灰缝，心中默念密钥。
灰缝毫无反应。
他收回手，嘴角动了一下。不是失败，而是时机未到。它还在那里，等他唤醒。
他又往前走。
地面越来越硬，碎石变成焦土。远处有一座倒塌的祭坛，半埋在泥中。那是他曾用来引导劫灰珠的地方，如今只剩残基。
玄枢走到祭坛前，蹲下身，用手拂去上面的尘土。碑文早己模糊，但他记得上面刻的是什么。
人族可改命。
他手指用力，在碑背面重新写下两个字：阿姮。
写完，他站起来，拍去手上的灰。
天边的灰缝依旧悬挂。
玄枢转身，继续向东。他的步伐没有加快，也没有放慢。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知道他必须面对。
紫霄宫的钟声，快响了。
他右手插进袖中，握住了仅存的武器——那不是法宝，也不是神通，而是刚刚获得的权限。
灰缝的密钥在他掌心发烫。
他走出十步。
第十一歩刚抬起，东方天空骤然亮起一道金光。
玄枢的脚步一顿。
金光中传来钟声第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