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浪冲到他身前三尺，忽然停滞。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冲击。那是人生编辑器自动激活的防御协议，用最基础的因果扭曲抵消了外力。
密探瞳孔一缩。他感觉到了异常——大地传回的信息模糊了，仿佛有一层雾遮住了真相。
“你用了什么手段？”他厉声问。
玄枢缓缓摇头：“我没有动手。我只是说了几句真话。你查的是‘篡道’，可你真正怕的，是不是‘真相’？”
他往前再走一步，这次脚步稳了些。“你们麒麟族一首在等一个证明——证明你们才是盘古意志的继承者。可如果这个‘继承’本身就是被人写进去的呢？”
密探脸色变了。
玄枢盯着他：“你说我是篡道者。可谁又能证明，现在的‘道’，不是早就被人篡改过的？”
林间陷入沉默。风停了，灰烬悬在半空。
密探握着地灵杖，指节发白。他本是来确认玄枢身份的，可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任务。始麒麟让他来查“篡道”，可从未说明什么是“道”。他只知道凤族气运线突然转向玄枢，龙族也传出暗中联络的消息。他以为玄枢是幕后黑手，可现在听来，玄枢更像是……另一个觉醒者？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终于问出口，声音不再强硬。
玄枢看着他，眼神平静。“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定义‘历史’。而你们麒麟族，要不要一起看清？”
他抬起右手，掌心浮现一道极细的金红色纹路，一闪即逝。那是护心纹的共鸣，也是他与元凤之间的纽带。他没有解释，只是让对方看到那一瞬的光芒。
密探盯着那道光，久久未语。
玄枢收回手，左手指节再次抵住胸口。护心纹传来稳定的暖意，提醒他还活着，还掌控着节奏。
“你可以回去告诉始麒麟。”他说，“我不是敌人。我也不是你们要找的‘篡道者’。但如果你们继续被表象蒙蔽，下一个被改写的，可能就是麒麟族的命运。”
他转身，背对密探，朝着林外走去。步伐依旧缓慢，却不再踉跄。
身后，密探站在原地，地灵杖插在土中，纹丝未动。
玄枢走出十步，忽然停下。
他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话。
“你们也在寻找篡道，对吧？”
风卷起他的衣角，护心纹在暗光下微微发烫。
密探站在高石之上，手握地灵杖，目光死死盯着玄枢的背影。
玄枢迈出第十一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