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布下的规则被覆盖了。那条“必须外力介入才会触发反噬”的伪令，在历史层面被抹除。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事实——早在太古时，就有人用混沌火精替元凤挡下过一次反噬。
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代价也立刻兑现。
大道反噬提前降临。
他的经脉像是被烧红的铁丝穿插，每一寸都在撕裂。灵力枯竭的速度加快，连丹田都开始塌陷。他知道接下来的几刻钟会越来越难熬，但他必须撑住。
头顶的岩缝透下一点光，照在他脸上。那光原本是淡黄的，此刻却慢慢变暗，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面遮住了。
玄枢靠在墙上，喘着气。他的左手还贴在时之玉上，不敢松开。这块玉现在是他唯一的屏障，哪怕碎了，也要等到火精脱离之后再断。
他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火精即将被引出。元凤的涅槃过程会突然加速，体内那团金红色的能量会被逼出来。那时候，整座火山都会暴动，岩浆倒流，地脉炸裂。
而他必须在火精飞出的瞬间抓住它，然后立刻逃离。
但现在他的身体己经快到极限。右臂废了，左臂只剩两成力气，移动都困难。更别说对抗火山爆发级别的能量冲击。
他只能赌。
赌编辑器改写的历史足够稳固，能让火精顺利脱体；赌元凤不会在清醒前察觉异常；赌鸿钧还没发现这一笔修改。
他抬头看着那道裂缝。光线又被压暗了一分。云层？还是别的什么？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己经没有退路。
反噬提前了。
但他也成功了。
火山深处传来一声极低的鸣叫，像是凤凰在梦中挣扎。紧接着，地底的震动频率变了。不再是无序的波动，而是有节奏的跳动，像心跳。
元凤的本源正在回应编辑后的因果。
玄枢抬起还能动的左手，把时之玉紧紧按在胸口。裂痕中最后一点银光还在闪，微弱但没灭。
他低声说：“来得更快了。”
话音落下，头顶的光线彻底被遮住。
岩层深处，梧桐树根的位置，一团金红色的光缓缓浮起，穿透层层封印，朝着火山口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