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自己也信了。”玄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为了让你信，我得先让自己相信。当我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我就觉得——如果我没做过这件事，那才是对你的亏欠。”
元凤沉默。
她忽然抬手，指尖划过虚空。一道火痕留下，在空气中凝成一个符文。那是凤族最古老的誓约标记，只有面对真正的恩人时才会显现。
符文缓缓飘向玄枢，融入他的胸口。
“从今往后，”她说，“你不再是外人。”
玄枢没动。他知道这个承诺的分量。这不是简单的盟约，而是将他的名字刻进了凤族的命运里。哪怕未来天地重归混沌，只要凤凰不灭，这份因果就不会断。
他想说什么，却突然咳了一声。一口血从唇角溢出，滴在脚下的岩石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
元凤立刻察觉不对。“你怎么样？”
“没事。”玄枢擦掉血迹，“只是代价开始了。”
“什么代价？”
“改写历史要付出代价。”他抬头看向天空，“我用了混沌火精强行覆盖鸿钧的法则，又逆推三千年补全因果链。编辑器警告过我，这种程度的修改会引来大道反噬。”
“什么时候发作？”
“己经开始了。”玄枢苦笑，“只是之前靠着意志撑着。现在……心神一松，它就来了。”
他说完这句话，双腿一软，整个人往旁边倒去。
元凤一步上前，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她的手掌很烫，像握着一块烧红的铁。
“别硬撑。”她说。
玄枢靠在她手臂上，喘了几口气。“我还不能倒。麒麟族还没回应，祖龙也没动静。鸿钧一定在等我露出破绽。”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等。”玄枢闭上眼，“等他们做出选择。等反噬彻底爆发。等一切走到尽头。”
元凤没说话。她只是扶着他慢慢坐下，让他靠在岩壁上。她的火焰屏障重新升起，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火山口恢复了寂静。
远处雷云仍在聚集，电光在云层中游走。玄枢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握紧了那根凤羽。
他的呼吸越来越慢。
元凤低头看他。“你会死吗？”
玄枢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我不知道。”他说。
就在这时，他的左手突然抽搐起来。时之玉裂痕中泛起黑光，一道细小的裂缝从玉壳蔓延到他手腕皮肤上，像蛛网一样扩散。
元凤瞳孔一缩。
“这是……”
玄枢咬牙，额头冒出冷汗。“反噬……进血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