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响应者太少。目前只有零星几个人族修士曾在梦中感应到异常。他们醒来后记下一个“变”字，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玄枢启动编辑器，向三千小世界投放幻梦启示。规则很简单：梦见灰日者，可记一字“变”，集齐九字，便能在梦中踏入道场。
第一批百余人响应成功。他们的信念涌入灰日，填补了结构空缺。微光从灰日内部透出，虽弱，却稳定。
道场初立。
玄枢站在冰原上，仰头望着灰日。他的神识己经部分融入其中，能感知到每一个进入梦中的人。他们在回廊里徘徊，触摸那些由杂念凝聚成的符号，试图理解这个不属于天道体系的存在。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首接传入所有梦中者的意识。
“不修命格，只修心向。”
“不求长生，但问可否改命。”
这是灰仙的第一戒律。不是修炼法诀，也不是神通传承，而是一句提问。只要你愿意问自己这个问题，就有资格留在这里。
灰日缓缓转动，投下的影子覆盖了整片北冥冰原。大地开始出现细微裂纹，不是破坏，而是某种觉醒的前兆。灰影所及之处，冻土下有微弱的气息开始流动。
玄枢站着不动。他己经在这里坐了很久，风雪覆身，体温几近冻结。但他不能走。灰日刚刚成型，还需要持续注入变量之血来稳固核心。每过一刻，它的独立性就增强一分。
远处，北冥极渊深处传来一声低鸣。那是封印松动的声音。更多被镇压的残魂开始躁动，感应到了灰日的存在。
玄枢抬起手，灰丝再次探出，连接深渊底层。他知道，这些残魂迟早会成为新的力量来源。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必须等。
等紫霄宫的钟声再次响起。
等鸿钧开始讲道。
等整个洪荒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那时，才是下一步行动的最佳时机。
现在，他只能守在这里。
灰日在上，影子铺展，他的身影被笼罩其中。冰原边缘，一只乌鸦落下，化作黑色羽毛，静静躺在雪地里。
玄枢的目光扫过那根羽毛。
手指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