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缓缓起身,走下玉阶:“你能感知到,说明你己触及龙族命运网络。但这还不够稳定。若遇强大力量冲击,仍可能断裂。”
玄枢看着他:“若有一条稳定的通道,让气运共鸣,便可长久镇压混沌侵扰。”
祖龙盯着他:“你要我主动开放气运联结?”
“不是索取。”玄枢声音平静,“而是共御。那道裂痕背后的力量,不止针对我,也威胁西海本源。若混沌之力渗透海洋,龙族首当其冲。”
祖龙负手而立,目光望向殿外深海。
良久,他开口:“我曾与盘古同行于混沌,深知变数之险。但也正因如此,我才明白,真正的存续,不在固守,而在择变。”
他抬手,指尖划过掌心,一滴金色血液浮出,悬浮空中。
“我以祖龙之血为引,开启一丝气运通道。此契非奴役,非依附,而是盟约。你若护龙族安危,龙族气运亦助你前行。”
金色血滴化作一道龙形符印,腾空而起,首奔玄枢眉心。
玄枢未闪避。
符印没入皮肤,瞬间与体内那缕金流融合。一股暖意扩散全身,法力运行速度提升近半,眉心朱砂隐现金纹,一闪即逝。
他感到自己与这片海域的联系更深了。哪怕闭眼,也能感知到千里之外的水脉流向、龙宫守卫的巡逻轨迹、海底灵矿的呼吸节奏。
他己经不只是一个外来者。
他是这个族群命运的一部分。
敖苍站在殿侧,全程目睹这一幕。他看着父亲亲手将气运与玄枢相连,心中震动。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祖龙从未对任何人做过这样的事,哪怕是亲族长老,也未曾共享气运。
这不仅是信任,更是押注。
仪式结束,祖龙退回内殿修养。临走前,他对玄枢说了一句:“若有异动,立刻知会我。”
玄枢应下。
敖苍送他离开大殿,路上低声问:“你现在……算是龙族的人了?”
玄枢摇头:“我不是血脉所属,而是命运所系。”
敖苍皱眉:“那和真正族人有什么区别?”
玄枢停下脚步,看着他:“当你相信一个人能决定族群生死时,他就不再只是外人。”
敖苍怔住,半晌说不出话。
玄枢继续前行,步伐稳健。沿途守卫纷纷低头行礼,态度比以往恭敬许多。
他回到居所,刚踏入门槛,时之玉突然一震。
不是裂痕,也不是排斥。
是一种新的信号——来自南方,微弱却持续,像是某种存在正在靠近龙宫范围。
他站在窗前,望着东海深处。
海波轻涌,金光隐现。
远方海面,一道红影正破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