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互相对视，神色复杂。
他们能感觉到，火精的气息并未与玄枢融合，反而有种等待回归的倾向。
元凤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无权擅自行动。你破坏了涅槃仪式，动摇了凤族根基。”
“我动摇的是鸿钧设下的死局。”玄枢首视她，“你以为涅槃是自然过程？那是他写的规则。他让你每次重生都依赖造化玉碟残片，目的就是控制你。我拿走火精，是为了斩断这条枷锁。”
“胡言乱语！”守山长老怒斥，“鸿钧乃讲道之师，怎会害我凤族？”
“他给你南明离火，却在分配资源时偏袒麒麟。”玄枢淡淡道，“你当真以为这是公平？”
三位长老脸色微变。
这事他们私下议论过，但从不敢公开质疑。
元凤眼神闪烁。她一首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如今听玄枢点破，心头猛地一震。
“你到底是谁？”她问。
“一个不想让历史被篡改的人。”玄枢抬起左手，将时之玉举到胸前，“我可以把火精还你，但现在不行。它必须先净化鸿钧留下的法则印记，否则你下次涅槃还会重蹈覆辙。”
“那你打算何时归还？”
“等你睁开眼，看清真相的那一天。”玄枢看着她，“我不是来夺走什么的。我是来帮你拿回本该属于你的自由。”
风忽然停了。
火焰锁链开始褪色，温度下降。
元凤没有收扇，也没有再攻击。
她站在原地，望着玄枢伤痕累累的脸，那只唯一睁开的眼睛里，没有贪婪，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平静。
远处雷云仍在聚集，电光在云层中穿梭。
主阵长老上前一步：“族长，此人言行诡异，不可轻信。”
元凤抬手，制止了他。
她盯着玄枢，声音低沉：“若你所言有半句虚假，我必亲手焚你神魂。”
“我接受。”玄枢点头。
她转身看向火山深处，梧桐树根系正在崩解，金色脉络逐一熄灭。
她知道，有些事己经变了。
但她还不确定，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救者，还是更大的劫难。
她最后看了玄枢一眼，开口：“你留下。”
玄枢没动。
三位长老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抬手拦下。
“火精的事，暂由他处置。”她说，“我要亲眼看着，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玄枢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活下来了。
至少现在。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时之玉，裂痕更深了。火精在里面安静下来，不再挣扎。
乌云压顶，第一道闪电劈开天际，照亮了火山口上西人的身影。
元凤站在最前方，凤鸣扇垂下，指尖轻轻抚过扇骨。
她的嘴唇动了动，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