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族都在感应。
他们感觉到某种变化发生了。不是气运的波动，也不是因果的牵引，而是一种更根本的东西——规则本身被触碰了。
那种感觉只持续了短短三息。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但变化己经发生。
玄枢躺在石台上，脸色苍白如纸。他的睫毛轻轻抖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意识沉在极深处，正与反噬搏斗。千年寿命的削减不是虚数，那是首接从生命本源中剜走的一块血肉。
他活下来了。
代价是几乎耗尽所有生机。
护心纹的光芒又闪了一下，比之前更暗。凤羽边缘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像是承受不住压力。
石台边缘，一片落叶被风吹来，轻轻落在他的肩头。
他没有动。
时之玉突然轻微震动，裂痕中透出一点金光，映在他脸上。那光很快消失，玉石恢复死寂。
他的右手慢慢抬起，指尖离时之玉只有半寸距离。手臂颤抖得厉害，像是随时会坠下。
但他没有放弃。
哪怕只剩一口气，他也要握住这块玉。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鸿钧不会放过这个异常。三日后覆盖失效，对方一定会发动更强的推演。而那时，他必须醒来。
必须站着。
不能倒。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听不见：
“来……”
风穿过山巅，吹起他破碎的衣角。
凤羽裂痕扩大，一丝金光从中溢出，融入护心纹。
护心纹猛地亮了一下，随即黯淡到底。
玄枢的手指终于落下，碰到时之玉的瞬间，整块玉石剧烈震颤，裂痕深处爆发出最后一道金光，照亮了他的脸。
光很快熄灭。
他的手还搭在玉上，五指僵硬，像是再也无法松开。
石台下方，一道火影正快速接近，踏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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