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停了。
玄枢站在冰原高台上，脚下是九根寒髓钉插出的阵痕。巨蟒伏在不远处，头颅低垂，气息平稳。敖苍立在一旁，目光扫过被押来的北海各族首领——他们跪在冻土上，手脚发抖，眼神里有恐惧也有不甘。
玄枢没有说话。
他闭眼一瞬，识海中的编辑器悄然运转。一道新的因果被轻轻推入洪荒的底层规则：
【北海诸部曾在祖龙巡海时共立盟誓，愿奉龙族为尊，共享北海水脉之利】。
这不是凭空捏造。三百年前，祖龙的确曾来过一次北海，在祭坛前接受过各族敬拜。那时誓言模糊，无人当真。现在，这段记忆被强化、被固化，成了无法否认的“事实”。
几个年长的族老突然身体一震，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们抬起头，面露惊疑，嘴唇微微颤抖。
玄枢睁开眼，看向敖苍。
“胜敌易，服心难。”他说，“你父祖龙能统御西海，不是靠杀戮，而是靠信义和恩德。”
敖苍皱眉：“可这些人背叛在先，若不严惩，如何震慑后来者？”
“杀一人，吓住百人；赦百人，收服万人。”玄枢声音平静，“你要的是长久安稳，不是一时威风。”
敖苍沉默。他看着那些跪着的族长，又看看玄枢，终于点头。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玄枢转身面向众族首领。
“今日起，除首恶之外，所有附从者一律赦免。”他的声音不高，却传遍整个冰原，“你们可以回到故地，重建家园。”
人群一阵骚动。
有人不信，有人迟疑，也有人眼中泛起光亮。
玄枢继续说：“北海水眼将重新开启，灵流会再次滋润这片土地。干涸的河床会恢复流动，荒芜的村落会有水源供给。”
他抬手，指尖凝聚一点水光，轻轻点向地面。
轰隆一声，地底传来震动。一道清澈的水流破土而出，顺着裂隙奔涌向前，穿过枯竭的河道，首奔远处那座死寂多年的村落。
百姓们愣住了。
片刻后，欢呼声响起。那些原本跪着的族长们纷纷低头，不再言语。
玄枢又说：“北海今后设监守使，由龙族首系与本地贤者共治。政令出自双轨，民意可以上达。”
敖苍上前一步，朗声道：“我以太子之名宣布：北海重归龙族版图！自今日起，凡北海子民，皆受龙族庇护！”
他取出一枚龙纹玉符，交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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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通行令，持此符者，可在西海自由往来，不受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