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真身与混沌钟仍在对轰，但节奏变了。原本应该一击定胜负的局面，现在变成了拉锯。妖族星斗闪烁不定，祖巫战阵也出现了微小错位。每一次碰撞，都有少量劫气逸散，被北海深处的灰漩悄悄吸走。
帝俊站在星台上，脸色难看。他能感觉到混沌钟的力量不如预期，钟声每次响起都会偏移一丝。他回头看了眼星官台，鲲鹏正皱眉推演，似乎也发现了异常。
“不对。”帝俊低声说，“阵眼有问题。”
他想调动河图洛书重新校准，却发现推演禁制卡顿了一下。那是因为玄枢之前注入的虚假记忆还在生效，星核仍认为太阴主星本源不纯，拒绝完全响应指令。
不周山上，共工甩了甩手臂，感觉刚才那一击没能完全发力。他看向祝融，“你刚才动了？”
祝融冷笑，“我动的是杀意，你怕了？”
“我不是怕。”共工盯着他，“是你的火比我预想的早燃了半拍。”
“那就再打一次。”祝融掌心火焰升腾。
其他祖巫没说话，但他们能感觉到，都天神煞的共鸣不像从前那样顺畅。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出现了一丝裂痕。
玄枢听着远处传来的波动，判断着局势。他知道，这场大战不会再按原定轨迹走了。不周山不会这么快断，共工也不会立刻撞山。时间被拉长了，变数多了。
他低头看手中的劫灰珠。珠体己经稳定，灰环共有九圈，代表吸收了九波劫灰。只要继续下去，等两阵彻底崩溃时，第十圈就会成型。那时，变量道种就能结丹。
他还需要待在这里。
不能动。
也不能暴露。
他盘膝坐下，把劫灰珠放在膝上。双手搭在珠体两侧，持续引导吸收残余劫气。祭坛周围海水重新流动，但温度更低了。远处偶尔传来闷响，是战场余波震荡空间。
忽然，劫灰珠轻轻震了一下。
玄枢睁开眼。
珠体第九圈灰环正在缓慢转动，里面有一粒极小的光点，像是被封住的星核。他认得这个气息——是红云自爆时散落的那一丝元神残片，竟也被劫灰带了回来。
这不该出现。
他记得清楚，那部分意识己经被编辑器判定为“不可回收”。
但现在，它在动。
玄枢伸手碰了碰珠面。
指尖刚触到，那粒光点突然转向，首冲他瞳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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