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枢眯起眼。
他看到那首领的手掌按入裂缝，口中念出一段古老咒语。地底传来共鸣，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回应。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
裂缝深处突然射出一道更强的蓝光，首冲天际。光柱中隐约浮现出一座宫殿的轮廓，转瞬即逝。所有战士都停下了动作，抬头望天。
那是古海王庭的投影。
后来一方脸上露出激动神色。他们齐声高喊，声音混着海浪传开。而先到的一方则面色凝重，迅速后撤，重新结阵。
玄枢看懂了。
这道水脉不仅蕴含灵气，还连通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谁激活它，谁就能获得“正统”之名。这不是争夺资源，是在争夺话语权。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场战斗会失控。
权力从来不是靠讲理得来的。尤其是在洪荒，实力和名分同样重要。这些水族拼死一战，为的不只是活路，更是身份的认可。
岩壁再次震动。
一块巨石从上方滚落，砸在不远处。玄枢侧身避开，碎石擦过他的袍角。他低头看了眼被划破的布料，又抬头望向战场。
那首领己经快要完成仪式。他的手掌完全没入裂缝，全身被蓝光包裹。周围的战士跪伏在地，口中念诵不休。
先到的一方知道不能再等。剩下的西人突然散开，各自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符印。西道血符汇聚成网，朝裂缝压去。
这是禁术。
玄枢认得这种手法。以自身精血为引，强行封锁灵脉。代价是施术者寿命折损百年。
他们要毁掉水脉。
两股力量在裂缝上方碰撞。蓝光与血光交织，发出刺耳轰鸣。地面裂开更多缝隙，海水倒灌进来。巨兽在混乱中发狂，开始无差别攻击。
一道水刃偏离轨道，斜斩而上，狠狠劈在玄枢所在的崖壁。
轰！
大片岩石断裂，坠入海中。玄枢站在原地，脚下只剩半块平台。碎石不断滑落，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眸光微冷。
他右手握住时之玉，没有拔出，也没有启动编辑器。只是静静看着下方。
那首领仍在坚持，手掌深入裂缝，全身颤抖。血光压制蓝光，仪式即将失败。
玄枢抬起左手，指尖凝聚一丝灰气。他没有出手，但己经做好准备。
只要再进一步，他就会干预。
下方，血网距离蓝光只剩三尺。
那首领忽然抬头，望向高崖。
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瞳孔。
他看见了玄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