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长颔首微笑,捋了捋胡须,他可知道这丫头的本事,准错不了。
孟娇心里已经拟好了菜单。
老山长离开后,她把其中一碗装满肉菜的盖浇饭给旁边卖竹货的老头送去。
又是一番推脱,孟娇撂下就走,还额外多留了十文钱。在这摆摊讨生活,比起她这碗盖浇饭,老头可能更需要铜板。
等母女俩吃完饭,收拾好摊位,买上需要的一应物件,一家人坐上二舅的驴车慢悠悠返回大石榴村。
第一次亲眼见那么多银子入账,姚氏回到家中还有些怔愣,激动的情绪久久难以平复,“娘的娇娇真能干,这一天竟然挣了足足三十一两呐!”
孟娇也不多作解释说些扫兴的话,随姚氏高兴去吧,等她缓过来,母女俩又开始做涮洗工作,生火上锅卤肉。
今日二舅留在家中用饭,一刻也没闲着,这会儿在院里忙着宰鸡,两小只自告奋勇帮忙抓着鸡翅版,结果二丫一个没抓牢,反被鸡挣脱了翅膀,给扑扇到地上了。
二丫哇哇大哭,大宝不停给妹妹的手呼呼,用桂花糕哄了半天,她才又破涕为笑。
孟娇见两小只又开始满院子疯跑,放下心来,凑近柴垛旁,随手轻捏和翻动着前几日晒上的柿子饼。
两小只看着眼馋,放着桂花糕不要,非扒拉着孟娇的裤腿,闹着要吃。
孟娇只得挑出两个晒得最好的柿饼,给两小只分了,虽还没结上糖霜,但口感应该不赖,想必也并不比镇上卖的一些小零嘴差。
与此同时,傅胜年听院里如此热闹,知道来人了,出来见是二舅,还主动打了个招呼。
二舅憨憨一笑,手边还拔着鸡毛,不太好意思叫这个只比自己大两岁的男人外甥女婿,尬聊道:“胜年,你好些没,这儿有我呢,快回去躺着吧,小心别伤着腿。”
傅胜年此生头回听人这么称呼自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但仍礼貌提醒道:“二舅叫我珩烨就好,这是我的表字。”
“珩烨,珩烨。”孟娇反复念叨了两声,还挺顺耳。
哟,差点忘了这家伙的轮椅,赶紧推过来,“你快来试试吧,不行再改。”
见做工如此精致的轮椅和拐杖颇感意外,看起来并不逊于他过去常用的那把金轮椅。
坐上去试了试,确认了,还更顺手了,而且自己推起来也毫不吃力,根本不用劳烦别人帮忙。
傅胜年表情复杂地看着孟娇,想不到这丫头心思还挺细。
“这是你托人打造的?谢过了。”
孟娇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哦,这是我在镇上恰巧碰见了才给你买的。”
“大姐姐,羞羞脸,明明是你特意让那个伯伯给姐夫叔叔做的。”大宝和二丫一人手里拽着个小鸭子木头车,嘎吱嘎吱的。
孟娇瞬间掉马,也不在乎傅胜年怎么看自己了,捞起大宝就往屋里走,屁股打的啪啪作响,大宝还以为是跟自己闹着玩儿呢,哈哈直乐,“大姐姐打的一点都不疼。”
面对自己的这个孝顺好弟弟,孟娇无语。
门外,傅胜年又喜提了个新称号,不经意间缓缓勾起了唇角,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姐夫二字莫名取悦了他。
可是姐夫叔叔,这是什么怪称呼,姐夫就姐夫,自个儿也不比那丫头大几岁呀,眉头越皱越紧……
孟娇无视傅胜年的怪异表情,直接钻进厨房忙活起晚饭。
二舅也正好把两只公鸡给清理好了,孟娇招呼他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看这鸡挺嫩的,孟娇顺手就把两只鸡都给腌制了,打算晚餐做个炸鸡,让大家尝尝现代垃圾餐的魅力。
正好又在集市上买到了些石榴,孟娇悄悄放到空间里榨成了石榴汁,虽然暂时还不能拿出啤酒,但总可以配点果汁吧,要不然,光吃炸鸡多没劲呐。
孟娇想了想,又做了个排骨焖饭。
她将腌制好的排骨下锅慢煎,热油遇水,蹦出一阵噼啪声,混着姜蒜独有的香味渐渐腾起,待排骨微微金黄变色。
接着她又淋上适量酱油,搅拌翻炒,酱色均匀裹住每一块排骨,又将它们转到煮饭的大锅中,加水没过排骨和米粒,再用小火慢慢焖着。
不到一刻钟,浓郁的肉香和米饭所特有的清香,从锅盖缝隙中丝丝溢出。
开盖时,孟娇只用筷子轻轻一拨,排骨就骨肉分离了。米饭也吸足了肉汁,晶莹油亮。
最后,她再撒上一小把鲜翠的葱花加以点缀。浅尝一口,米香混杂着肉香,在舌尖慢慢化开,软糯与咸香恰到好处。
下次孟娇决定要再加些小土豆,肯定会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