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这只是暂时的,你要相信你们的国家一首很强大。”老约翰说完轻拍了拍曼茵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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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战后,大哥就弃文从武参了军。但依据《上海停战协定》第十九路军被迫换防调离上海,大哥就此离家。
因为担心女儿上下学路上不安全,二哥承担起接送姐妹的重任。曼德不像大哥称重,从小就喜欢戏文里那些行侠仗义的游侠,原本聪明机灵的一个人,偏偏喜欢成天穿得破烂的衣服在街上做包打听。
别人也不知道这位油滑的少年就是唐家二少爷,只见他与一群小混混在码头捡活计。
有时接到两个妹妹后,就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是给她们在红磨坊咖啡厅里的曲奇饼干。
那是一块大大的圆饼干,上面洒着砂糖和碎巧克力,每次曼茵都会尽量掰成相同大小分给姐姐,但姐姐每次都拿在手上,等她吃完自己那半后,再递给她,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啃光所有的饼干。
这是二哥捡活计赚来的钱,每次看她们吃的开心二哥都很自豪。
这是兄妹间的小秘密,约好回家不告诉姆妈,曼荌说:“小哥你成天都忙什么啊?”
曼德总是自豪的说:“干大事情,你们小哥哥可厉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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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小妹曼莉入学,姐姐曼荌则毕业由家里安排去了剑桥。当时曼德己经在一年前去了日本东京学习法律,再不是那个成天穿着破衣裤,在码头做包打听的假混混了。
曼茵记得突然有一天的傍晚,二哥头破血流的跑回家,被母亲带到书房里,过了很久后,二哥从书房里走出来,扔掉了那身破衣服,像换了个人似的开始疯狂求学。
曼茵问过二哥:“姆妈骂你了?”曼德摇头。“那你为什么不去干大事了?”
曼德说他本来想进黑帮,用拳手把小日本打出中国。姆妈问他有用吗?他说小日本闯我家门,我赶他出门,天经地义。
姆妈沉默了很久,声音颤抖着说:“一双拳头能做什么?打仗死了那么多人。仗没打输,但上海还是被占了。曼德,要走一条不一样的路,自己先变强,才能保护更多的人,保卫这个国家。”
曼茵并不懂那是什么样的一条路,但是看二哥说的如此坚定,她想二哥为之奋斗的一定是对的。
姐姐曼荌离家前,己是上尉参谋的大哥唐曼国告假回家。一家人一起吃了顿晚饭,晚饭后大哥随父亲去了书房,父子二人边下棋边作了一番局势分析。
曼国建议父母迁回老家诸暨去,现在局势不乐观,最近军队调动频繁,两个全德系装备的师正在调入上海,这可是国民政府最王牌的军队,肯定是要但国民政府内部应战呼声不高,劝父亲提早为家人做好打算。
母亲则将姐妹三人叫到花园里聊天,母亲拿出一只用丝绸手帕包裹的翡翠镯子,递给曼荌让她收好。曼荌说这是母亲的嫁妆,自己只是去求学,不便携带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留给两个妹妹吧。
赵惠瑛一向端庄得体,此时却落了泪。她把镯子包好塞进大女儿手里,对她讲:“没听你大哥说嘛,现在时局乱,真要打起来你一个人孤身在外要晓得照顾自己,去了尽快安顿好,若有条件,我和你父亲也要尽快把曼茵、曼莉送出去,投奔你的话,用钱的地方自然是多的,你还是个孩子……”说到这时,母亲捂住了嘴,泣不成声。
曼莉扑到母亲怀里,跟着一起哭起来。曼荌走到母亲身边,跪在母亲身边,帮母亲擦去眼泪,她说:“姆妈,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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