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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小说>陈寅恪文集哪个出版社的版本最好>第五章 复明运动 附钱氏家难006

第五章 复明运动 附钱氏家难006(第2页)

「赠卢子繇」云:

云物关河报岁更。寒梅逼坐见平生。眉间白发垂垂下,巾上青天故故明。老去闲门聊种菜,朋来参语似班荆。楞严第十应参遍,已悟东方鸡后鸣。

寅恪案,杭大宗世骏道古堂集贰玖「名医卢之颐传」略云:

可见牧斋此时相与往来之人,其詶赠诗章见于有学集者,大抵为年少尚未有盛名,而志在复明之人。如晋公即是一例。其他诸人,皆可以此类推之也。

「七十答人见寿」(涵芬楼本题下有「辛卯」二字。)云:

七十余生底自嗟。有何鳞爪向人夸。惊闻窸窣床头蚁,羞见彭亨道上蛙。着眼空花多似絮,撑肠大字少于瓜。三生悔不投胎处,罩饭僧家卖饼家。

寅恪案,葛万里牧斋先生年谱顺治八年辛卯条(参有学集陆秋槐别集「乙未小至日宿白塔寺与介立师兄夜话辛卯秋憩友苍石门院,扣问八识规矩,屈指又五年矣,感而有作二首。」)云:

春游武林。夏有哭稼轩长篇。自记:九月避喧却贺,扁舟诣白下怀东(自注:「佟中丞。」)寓。朱雀桁市嚣聒耳,乃出城,栖止长干大报恩寺,与二三禅侣优游浃月,论三宗而理八识云云。

牧斋此年秋避寿却贺,往金陵寓佟国器家。据上引福建通志此年佟氏任福建左布政使。至牧斋之诣金陵,怀东是否在家,尚难确知。即使在家,为时亦必不久。似此情况,牧斋与外人往还,较为便利。然终嫌其嚣聒,乃迁居大报恩寺。颇疑此中尚有待发之覆。盖当日志怀复明诸人,往往托迹方外,若此辈谒牧斋于怀东寓所者过多,则不免惹起外间惊怪,转不如竟栖止于佛寺,更为妥慎。其言与禅侣研讨内典,恐不过掩饰之辞。后来牧斋再往金陵,亦尝栖止于报恩寺,仍是为顺治十六年己亥郑延平大举攻取南都之准备也。又检许谷人浩基编郑延平年谱「永历七年癸巳三月张名振张煌言请师入长江」条,附按语云:

浩基按,名振与煌言凡三入长江,而未知初入长江为何年?又不知题诗祭陵为何年?各书纪载纷歧,莫知所据。鲁春秋东南纪事俱作壬辰。海东逸史作癸巳。小腆纪年作癸巳初入长江,而甲午题诗祭陵。台湾外纪海上见闻录亦作癸巳,而未言祭陵事。南疆绎史明季南略则俱作甲午。尤有不可解者,全氏撰苍水碑云,癸巳冬入吴淞,明年军于吴淞,会名振之师入长江,遥祭孝陵。甲午再入长江。盖癸巳之明年即甲午也。既书明年,下复系甲午,误甚。谢山犹恍惚其词,后人更难推测矣。

假定张名振张煌言此次率师入长江至京口之年,果为壬辰者,则其前一年辛卯秋牧斋避寿至金陵,似与之有关。而此年秋间牧斋所赋「京口观棋六绝句」其六云:

金山战罢鼓桴停。传酒争夸金凤瓶。此日江山纡白发,一枰残局两函经。

尤可注意矣。夫牧斋不在家作生日,避往金陵,其故河东君必知之。然则牧斋此次复明之活动,河东君亦曾参预其事,可无疑也。

今检有学集顺治九年壬辰十年癸巳两年间皆无诗什。金氏牧斋先生年谱癸巳条云:

季春游武林,复往金华。先生伏波弄璋歌有「百万婺民齐合掌,浴儿仍用五铢钱」等句。按此盖劝伏波复汉也。(原注:「壬辰癸巳奔走国事,无诗。武林观棋及伏波弄璋歌,当是癸巳所作,并入敬他老人集者。又按,[李]定国退师,先生仍事联络,其志弥苦已。」)

寅恪案,金氏因此两年不见牧斋之诗,因以意取顺治十一年甲午所作「伏波弄璋歌」为癸巳年所赋,实非有确据。但牧斋于此两年间有学集中未录存其诗,亦必有待发之覆。据塔影园集壹「东涧遗老钱公别传」云:

安西将军李定国以永历六年七月克复桂林,承制以蜡书命公及前兵部主事严栻联络东南。公乃日夜结客,运筹部勒,而定国师还。于是一意学佛,殚心教典,凡十年而卒。

有学集叁柒严宜人文氏哀辞序云:

宜人姓文氏,东阁大学士谥文肃震孟之长女。嫁兵部主事严栻,少保谥文靖讳讷之孙也。文肃忠果正直,耿然如秋霜夏日,爱其女,以为类己。文肃参大政,百日而罢归里,逾年而卒。宜人从夫官信阳,哭其父过时而毁,忽忽如不欲生。越九年而卒,崇祯甲申之十一月也。年四十有六。日月有时,卜葬于虞山祖茔之侧,哀子熊,属其舅氏秉撰述行状来请为志,伏地哭不能起。余为感而泣下。往文肃辍讲筵归,改葬陆夫人。以丘嫂之谊,谒余为铭。今老居此世,忍复执笔而铭其女乎?宫隣金虎,感倚伏于前。左带沸唇,悼横流于后。弦么徽急,墀叹壑盈,俯仰三世,于余心有戚戚焉。弹毫缀思,百端交集,聊为哀辞一通,以写余怀。

常昭合志稿贰伍人物门严栻传(参郏抡逵虞山画志贰严栻条)略云:

严栻字子张,号髻珠,泽子。少颖悟,工书画篆刻,兼善骑射。登进士(寅恪案,本志贰拾选举表进士栏载:「严栻。崇祯[七年]甲戌科进士。」举人栏载:「严栻。崇祯[三年]庚午科举人。」)知信阳州。丁艰服阕,起为兵部主事,未赴。顺治初,大吏交荐,自以衰废固辞。卒年七十有九。

夫顾云美所记,自非虚构,可不待言。然今尚未发现他种材料可以证实顾氏之说者。检明史贰柒玖堵允(胤)锡传略云:

时[桂]王在武冈,加胤锡东阁大学士,封光化伯,赐剑,便宜从事。胤锡疏请,得给空敕铸印颁赐秦中举兵者。时颇议其专。

则李定国承制,以蜡书命钱严联络东南,亦是可能。盖胤锡当日地位权势远不及定国,尚能作如是举动,何况李氏复取桂林,孔有德自杀,声威正盛之时乎?沈佳存信编(据朱希祖君明季史料题跋「钞本存信编跋」所引。)云:

永历六年[壬辰]冬谦益迎姚志卓朱全古祀神于其家。(寅恪案,有学集肆绛云余烬集上有「朱五兄藏名酒肆,自号陶然。余为更之曰逃禅,戏作四小诗」一题及同书肆贰「戏作朱逃禅小影赞」有「朝扶鸾,夕降乩」之语。未知朱逃禅是否即朱全古?附记于此,以俟更考。)定入黔请命之举。七年[癸巳]七月,姚志卓入贵筑行营,上疏安隆,召见慰劳赐宴,遣志卓东还,招集义兵海上。冢宰范鑛以朱全古万里赴义,题授仪制司主事。八年七月遣内臣至厦门,册封漳国公郑成功为延平王。九年三月简封朱全古兼兵科给事中,视师海上。先是甲午秋文安之密与全古曰,刘[文秀]李[定国]之交必合,众志皆与孙[可望]离,但未知事机得失如何也。我当以冬还蜀,君可以春还[吴],吴楚上下流观察形势,各靖其志。是年春,海上有警,行营吏部尚书范鑛请遣使宣谕姚志卓,遂命全古。全古还吴,转渡江,由海门至前山洲。志卓已卒。全古宣勅拜奠。丁酉入楚报命。十三年六月延平王郑成功率师围南京。

南疆逸史叁陆姚志卓传云:

乙未冬入海攻崇明,殁于阵。浙东封仁武伯。

假定沈氏之言可信,姚志卓朱全古曾于壬辰年亲至牧斋家,则钱柳复明之举动,若是活跃,其诗篇后来以避忌讳删弃,殊不足怪。投笔集小舟惜别云:

北斗垣墙暗赤晖。谁占朱鸟一星微。破除服珥装罗汉,(自注:「姚神武有先装五百罗汉之议,内子尽橐以资之,始成一军。」)减损虀盐饷佽飞。娘子绣旗营垒倒,(自注:「张定西谓阮姑娘,吾当派汝捉刀侍柳夫人。阮喜而受命。舟山之役,中流矢而殒。惜哉!」)将军铁矟鼓音违。(自注:「乙未八月神武血战死崇明城下。」)须眉男子皆臣子,秦越何人视瘠肥。(自注:夷陵文[安之]相国来书云云。)

据牧斋所言,河东君捐资以助姚军,应在甲午及乙未两年间事,而牧斋以姚氏战死于顺治十二年乙未,与南疆逸史同,唯秋冬季节稍异。是志卓之死在九十月间,故传闻微有参差耳。至诸本列姚氏之死于前一年,鄙意牧斋为亲预此举之人,此诗又涉及河东君,其所记之年,必非误记。观前论黄毓祺案牧斋被逮之年,可以推知也。至阮姑娘者,当实是女性。汪光复明季续闻略云:

己丑秋晋阮进太子少傅。进姪浚英义将军。阮美阮骍阮骥俱左都督。

又云:

甲午春正六日,再入京口,至观音门仪真一带,擒斩参将阮姑娘。

阮姑娘究为何人,尚待考证。但其为阮进之女或姪女,似无可疑。若非然者,张名振绝不致派一男子侍柳夫人,岂不成为河东君之面首,而牧斋亦不应以定西此语相夸也。金氏牧斋年谱丙申条以牧斋秋兴诗自注中之阮姑娘为阮骏,而以甲午年死于京口之阮姑娘别为一人,误矣。又牧斋「娘子绣旗营垒倒」句,自是指阮姑娘。遵王注引唐平阳公主事为释,此世人习知之古典,尚不足了解当日之今典也。检钓璜堂存稿贰拾「北伐命偏裨皆携室行,因歌之」云:

浪激风帆高入云。相看一半石榴裙。箫声宛转鼓声起,江左人称娘子军。长江铁锁一时开。旌旆飞扬羯鼓催。既喜将军挥羽入,更看素女舞霓来。挥戈筑垒雨花台。左狎夫人右酒杯。笑指金陵佳丽地,只愁难带荔枝来。

徐暗公先生年谱弘光元年(自注:顺治二年。)乙酉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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