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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门第冠乌衣。珠玉争看彩笔飞。曾读隐侯雌霓赋,至今三叹赏音稀。

君家严父似严光。一卧谿山岁月长。头白故交零落尽,几时重拜德公床。

寅恪案,牧斋与严氏一家四代均有交谊,前已言及。晚岁与武伯尤为笃挚。观上列材料并有学集叁柒「严宜人文氏哀辞并序」,(此序前已引。)同书肆捌「题严武伯诗卷」及「再与严子论诗语」等篇,可知武伯之「为虞山先生义愤」,固非偶然。但武伯之「纵横跌**」「眉宇轩轩,如燕赵间侠客壮士」,自是别具风格之人。故其与钱曾辈受恩于牧斋者同,而所以报之者迥异也。

河东君殉家难事实一书中尚有严熊「致钱求赤书」一通云:

往年牧翁身后,家难丛集,破巢毁卵,伤心惨目,孺贻世翁长厚素着,饮恨未申,至不能安居,薄游燕邸。弟客春在北,每见名贤硕彦,罔不怜念之者。岂归未逾月,仁兄首发大难,出揭噬脐,必欲斩绝牧斋先生之后,意何为耶?况仁兄此揭不过为索逋而起,手书历历,要挟在前,难免通国耳目。呜呼!索逋如此,万一事更有大于索逋者,仁兄又将何以处之乎?

光绪修常昭合志稿贰陆钱裔僖传附族人上安传略云:

族人上安,原名孙爱,字孺贻。顺时曾孙。性孤介。顺治丙戌举于乡。父殁,蒙家难,必伸其意而后已。谒选除永城令。始至,人以为贵公子,不谙吏事。升大理评事,遂归,闭户不见一人,即子孙罕见之。

同书叁贰钱孙保传云:

钱孙保字求赤。谦贞子,赵士春婿也。

清史列传柒玖贰臣传乙龚鼎孳传略云:

康熙元年谕部以侍郎补用。明年起都察院左都御史。三年迁刑部尚书。五年转兵部。八年转礼部。十二年八月以疾致仕,九月卒。

据上列之材料,可知严武伯至北京,乃在康熙五年丙午后,龚氏任职京师之际。而此时牧斋之从侄孙保,曾再发起向孙爱索逋之事。牧斋身后,其家况之悲惨如此,可哀也已!又曹秋岳溶静惕堂集肆肆「严武伯钱遵王至」二首,其二云:

浮云劫火动相妨。红豆当年倚恨长。容我一瓻鸳水北,往来吹送白苹香。

岂由于秋岳之调解,后来武伯遵王复言归于好耶?俟考。据康熙四年正月廿七日总督郎宪牌及同年同月廿九日理刑审语,(俱见河东君殉家难事实。)知此案悬搁「五月有余」及郎廷佐追问,始草草了事,而所加罪者,惟陆奎杨安等不足道之人及细微之款项,而钱曾等取去之六百金及勒索三千金,逼死河东君一事,则含糊不究。可知其中必有禹九之权势及遵王之「钱神又能使鬼通天」,(见家难事实归庄「致钱遵王书」,并可参同书李习之洊「致钱黍谷大宪咸亭御史书」及「贻钱御史第二书」黍谷即朝鼎,事迹见上引常昭合志稿贰陆,咸亭即延宅,事迹见同书同卷。)故可以不了了之也。当日清廷地方汉奸豪霸之欺凌平民,即此一端,可想见矣。

复次,河东君缢死之所,实在荣木楼,即旧日黄陶庵授读孙爱之处。(可参陆翼王辑黄陶庵先生集壹陆和陶诗「和饮酒二十首序」所云:「辛巳杪冬客海虞荣木楼。」及陈树惪辑黄陶庵年谱崇祯十四年辛巳条所云:「先生三十七岁,馆虞山。」等语。)徐芳「柳夫人小传」等所谓「自取缕帛结项,死尚书侧。」则齐东野人之语,不可信也。至若俞蛟梦厂杂着齐东妄言玖「柳如是传」等所言昭文县署之事,其为妄谬,则更不足道矣。

归庄集捌「祭钱牧斋先生文」云:

先生通籍五十余年,而立朝无几时,信蛾眉之见嫉,亦时会之不逢。抱济世之略,而纤毫不得展,怀无涯之志,而不能一日快其心胸。某性迂才拙,心壮头童。先生喜其同志,每商略慷慨,谈?从容。剖肠如雪,吐气成虹。感时追往,忽复泪下淋浪,发竖髼松。窥先生之意,亦悔中道之委蛇,思欲以晚盖。何天之待先生之酷,竟使之賷志以终。人谁不死,先生既享耄耋矣。呜呼!我独悲其遇之穷。先生素不喜道学,故居家多恣意,不满于舆论,而尤取怨于同宗。小子之初拜夫灵筵也,颇闻将废匍匐之谊,而有意于兴戎。哀孝子之在疚,方丧事之纵纵。虽报施之常,人情所同。顾大不伐丧,春秋之义。虐茕独者,箕子所恫!闻其人固高明之士,必能怵于名义,而涣然冰释,逝者亦可**于幽宫。虞山崔崔,尚湖沨沨。去先生之恒干,飙举于云中。哀文章之沦丧,孰能继其高踪?悲小子之失师,将遂底于惛懵。自先生之遘疾,冬春再挂夫孤篷。入夏而苦贱患,就医于练水之东。尝驰问疾之使,报以吉而无凶。方和高咏以**,(可参有学集壹贰东涧集上「赠归玄恭八十二韵,戏效玄恭体」,及同书壹叁东涧诗集下「病榻消寒杂咏四十六首」序。)岂谓遂符两楹之梦,忽崩千丈之松。呜呼!手足不及启,含敛不及视,小子抱痛于无穷。跪陈词而荐酒,不知涕之何从。尚飨!

南雷诗历贰「八哀诗」之五「钱宗伯牧斋」云:

四海宗盟五十年。心期末后与谁传。凭裀引烛烧残话,嘱笔完文抵债钱。(自注:「问疾时事。宗伯临殁,以三文润笔抵丧葬之费,皆余代草。」)红豆俄飘迷月路,美人欲绝指筝弦。(自注:「皆身后事。」)平生知己谁人是,(自注:「应三四句。」)能不为公一泫然。(自注:「应五六句。」)

定山堂诗集壹肆康熙壬寅迄丙午存笥稿「挽河东夫人」五律二首。其一云:

惊定重挥涕。兰萎恰此辰。甘为賷志事,应愧受恩人。石火他生劫,莲花悟后身。九原相见日,悲喜话綦巾。

其二云:

岂少完人传,如君论定稀。朱颜原独立,白首果同归。绝脰心方见,齐牢宠不非。可怜共命鸟,犹逐绛云飞。

寅恪案,当时名流与牧斋素有交谊者,除黄龚归三人外,如吴梅村者,必有追挽钱柳之作,但今不见于吴氏集中。世传梅村家藏藳,必非最初原稿,乃后来所删削者,由此亦可断言矣。钱泳履园丛话贰肆「东涧老人墓」条云:

虞山钱受翁,才名满天下,而所欠惟一死,遂至骂名千载。乃不及柳夫人削发投缳,忠于受翁也。嘉庆二十年间,钱塘陈云伯[文述]为常熟令,访得柳夫人墓在拂手岩下,为清理立石,而受翁之冢即在其西偏,竟无人为之表者。第闻受翁之后已绝,墓亦荒废。余为集刻苏文忠书曰「东涧老人墓」五字碣,立于墓前。观者莫不笑之。记查初白有诗云:「生不并时怜我晚,死无他恨惜公迟。」(见敬业堂集壹陆「拂水山庄」三首之三。)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信哉!

翁同龢瓶庐诗稿捌「东涧老人墓」云:

秋水堂安在,荒凉有墓田。孤坟我如是,(自注:「墓与河东君邻。」)独树古君迁。(自注:「柹一,尚是旧物。」)题碣谁摹宋,(自注:「碑字集坡书。」)居人尚姓钱。争来问遗事,欲说转凄然。

邓文如之诚君骨董全编骨董琐记柒「钱蒙叟墓」条云:

常熟宝岩西三里许,曰刘神滨。再西三里,曰虎滨。两滨适中曰界河沿,又曰花园滨,钱牧斋墓在焉。有碣题「东涧老人墓」五字,集东坡书,字迳五六寸。嘉庆中族裔所立,本宗久绝矣。河东君墓即在左近。其拂水山庄,今为海藏寺。距剑门不远,有古柏一,银杏二,尚存。

寅恪案,此俱钱柳死后,有关考证之材料,故并录之。草此稿竟,合掌说偈曰:

刺刺不休,沾沾自喜。忽庄忽谐,亦文亦史。述事言情,悯生悲死。繁琐冗长,见笑君子。失明膑足,尚未聋哑。得成此书,乃天所假。卧榻沉思,然脂瞑写。痛哭古人,留赠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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