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安墨染,裘树自动的回了屋子,这回吴氏也不必让着他了,带着桅子进了上房,仙儿还在那瞪着那几十两的银子发呆,刚才她粗略算了,至少也有六十多两银子,这才一个多月,听说桅子这个是每个月都有分红的,那这样算下来,一年总能赚上五百两吧。
五百两,仙儿被这个数字吓到了,她们家什么时候都能以百两计算年收入了。
吴氏进了屋子就瞧见仙儿一愣一愣的样子,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道:“这丫头,不会儿又是犯了财迷的心思了吧。”
桅子一瞧也乐了,道:“二姐,你可别看着这些银子眼红,你那鸡蛋和鸡也是不少赚的。”
仙儿回过神来嘟着嘴道:“那也没有你的多啊。”
一家四口人,坐到桌上把这些银钱滤了一遍,总共六十二两七钱。
吴氏手里摆着铜钱感慨道:“墨染这孩子到是心思细的,只怕是都换成那么大的元宝咱们不好花用,便换了这些碎钱过来。”
仙儿到是不管这些,只是起身朝着外头瞅了一眼,见没有人,才道:“娘,这些银子是不是得藏起来啊?”
突然之间觉得家里的日子好过了,仙儿有些不适应了。
扑哧。
桅子又乐了,道:“藏什么藏,二姐忘了,咱们还得去镇里买院子呢,原本家里的银钱不买了庞婆子的屋子和地就没有什么了,这院子的事,指不定就耽误了,这会可算是来了一场及时雨,正好,咱们拿着这笔银子买院子去。”
吴氏也笑着点头道:“这事只要你爹同意,娘也同意。”
罗天翔自然不反对,再说这事之前就说好了的,笑道:“这是好事,安少爷也说了,那好的书院不让带跟班,再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兴养那玩意,既然蝈蝈小,在书院里不方便,不如就自家有院子,几兄弟住一块,白日学了东西,晚上也能在一块温习温习。”
桅子一听乐道:“爹爹好厉害,还知道温故而知新呢?”
罗天翔今儿就听这丫头拽了半晌的文了,只觉得自己这个闺女再没有这般好的,不过家里的几个孩子都付出了不少的努力,他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就伤了其他闺女的心了,笑着拍了桅子的脑袋道:“爹爹只怕还没桅子懂的多呢。”
桅子听了不在意道:“等以后家里的日子更稳定了,爹也可以去书院里学学,反正谁也没规定爹这样的岁数不能去考科举。”
“啥?你这是想着法的打趣你爹呢?”罗天翔自嘲着摇了摇头,桅子的话就像是一个梦一般。
吴氏也笑道:“跟蝈蝈那般大的孩子坐在一块,你也不怕你爹不自在。”
仙儿缓过神来也乐了,想像着吴氏说的画面,只觉得再好笑不过了,止不住的弹了桅子一个脑蹦,道:“刚夸完,这脑子就没边了,真当马屁处处都好用呢,拍马腿上了吧。”
瞧着仙儿乐呵了,桅子也不恼,再说她觉得她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对的,罗天翔要是有本事就考个功名出来,到时候能给吴氏挣个诰封,也没什么不好,就算是没本事,只多认些字,以后跟家里的孩子了呢个勾通。
不过这都是自己的意愿,不能强加。
没了正事,一家人就开始闲话,桅子就盘算起镇里要是买了院子,总得有人去给孩子们做饭,这到是雇夫好些,还是家里有人去好些。
想来想去,桅子到是觉得姥爷家的舅娘们最合适,只是舅娘去了,舅舅就得跟着去,到时候孩子们也得去,这样一算下来,桅子有些头痛了。
“你这丫头,又在这盘算什么呢?”仙儿见自己弹了这丫头一指,竟然没换来这丫头如往日一般的顶嘴,奇怪的看了一眼,就见桅子一脑门官司的样子,止不住问道。
桅子索性就把这个问题丢给了吴氏。
吴氏想了想,这还真是个问题,自己虑道:“你大舅舅跟大舅娘不能离了家,这是长子,你二舅舅种地是把好手,只怕你姥爷也不能放,要是真能行的话,也就你三舅舅了,只是你三舅舅他们要是去了,没有营生,拖家带口的,只怕也不妥。”
罗天翔想了想,摇头道:“这事,我也不知道,还是有自家人在放心,要是前面的铺子能做些营生就好了。”
桅子拍着脑门道:“要是前面的铺子做些卖吃食的营生,不是连咱们家几个孩子的吃饭问题都解决了吗?”
吴氏笑道:“这到是个好主意,要说做吃食,你几个舅母的手也够巧的,再说也累不坏人,歇一晚上,力气又回来了,只是这做的吃食往哪卖,还有做什么,总是个事,这还得虑虑。”
桅子一听到也没歇气,点头道:“安哥哥不是说给咱们看院子了吗,到时候咱们看看院子的位置再研究,这卖吃食说来简单,可是也得因地制宜,总得有人能买,不然做了也是白受累。”
吴氏一听,摸着桅子的头打趣道:“哟,咱们家桅子还真成了生意人似的,瞧瞧这说道,一句一句的,就是娘也被唬住了。”
仙儿有些羡慕的说道:“这小丫头,虽然有些偷懒,可还算有个机灵的脑袋。”
桅子一听,声讨道:“二姐,你这是冤枉人,我什么时候偷懒了?”
仙儿拿眼睛往外唆了唆,哼道:“庞婆婆那屋子可都是我跟娘一块收拾出来的,你插什么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