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到底还是没嫁过人的,以往的姐姐们也都是侯夫人直接指了人,哪里还有反驳的余地,这会儿被少夫人问到了头上,落花一下有些害羞。
“少夫人……”踯躅的声音里有着几分拿不定主意。
桅子笑着安抚道:“你别急,这事也不急于这一时,说到底,我才进门,身边也没个得心的丫头,你们是世子爷信任的人,我自然也就信任,虽说母亲和世子都让我再挑两个丫头上来,只是这可心的,总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出来的,我想着趁着你和流水还能留个一年半载的,这**丫头的事就交到你们手里,什么时候**出个可心的,能替下你们的,我便放你嫁人,可好?”
落花知道少夫人这是与她交底,显然之前那番话少夫人是相信她的。
“少夫人信任奴婢,奴婢断不会辜负了少夫人的信任。”
落花眼神坚定的看着少夫人。
桅子点了点头,道:“你自己也留些心,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既是在世子爷和我身边伺候过的丫头,就是出嫁,我断然也不会委屈了去,我可以向你保证,但凡你们要嫁的,不论是咱们家的下人,还是府外的普通百姓,只要是娶了我身边的丫头,便只能一生只守着你们一个人过,若是谁有三心二意的想法,即便是我一时不知道,也不可能永远不知道,若是到我知道那一天,那个男人就别想活了。”
桅子不是拿这话来收买人心,而是在她有了能力去保护别人的时候,她愿意去为那些肯真心为她付出的人提供一把保护伞。
“少夫人……”落花感动的跪在地上匍匐不起,眼泪成串的落了下来。
桅子到是不好意思,连忙叫道:“你这丫头,快些起来,难不成还想让我背上为难世子以前的丫头的罪名不成。”
落花一听,连忙起身,一边拿着帕子擦了泪,一边摆着手道:“少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桅子好笑看着有如花猫一般的落花,道:“好了,去收拾收拾吧,一会儿再进来伺候就是。”
流水回来的时候正与落花碰了个对脸,一瞧落花就哭过的痕迹,心下一个咯噔。
“落花。”
“少夫人身边没个伺候的丫头,你快过去,我没事,回头与你细说。”
匆忙的交错间,落花只与流水说了这么两句。
出了门,在外面的廊下正好碰到闲丫着的逐意。
“啧啧,成天奉承,怎么,拍到马蹄子上了。”逐意的声音里带着冷嘲热讽,看热闹的意味分明。
落花微顿了下,知道若是不分说明白,只怕回头传出去就对少夫人的名声不好了。
“逐意,别再执迷不悟了,少夫人不是那种狠心的主子。”
“得了吧,落花,自己刚吃了闭门羹,就跑到我这来发牢骚了,若真想要个好名声,就等着世子什么时候把我收进房再说吧。”
逐意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藏也藏不住,只不过说出口的时候,声音还是压的极低。
“你……”而对着逐意的执迷不悟,落花只觉得无力,跺着脚转身就走了。
“流水,一会儿你去跟母亲说一声,我娘家兄弟过来一趟,我在自己的院子里见一面。”
桅子放下手上的针线,做了这么一会,手都有些酸了,看来她真不是个享福的命,天天在地里待着也没见她手上发酸。
“是,少夫人。”流水知道方圆是去请少夫人的兄弟,只是没想到少夫人这般细心,原本她还想着要不要提醒少夫人一下呢。
转身之际,流水微踌躇了一下,道:“少夫人,亲家公子过来,要不要去给侯夫人请个安?”
桅子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只是母亲这会儿有客人在,过去怕是不好,回头你从母亲那里出来,问一下方大娘,让她帮着拿个主意。”
流水脸上露了笑意,点头道:“少夫人考虑的周到,奴婢这就去回禀。”
流水前脚出去,后脚方圆就带着大毛进了侯府。
桅子得到消息,自是收拾一番到了外面的大厅去见客。
落花收拾利索和重新到了少夫人身边伺候,逐意这会儿却是避了开去。
大毛一路随着方圆进了侯府的后院,连头都不敢抬,两边的景,树,人,长什么样,都有什么,压根就没看一眼,拘束的像个下人一般。
“亲家公子,少夫人在里面等着了。”
进了世子的院子,方圆小声的提醒道。
房门洞开,桅子已经看到了进了院门的大毛,不得不说,现在的大毛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至少原本的毛躁已经不见了踪影,眼睛也有了神采,似乎生活有了更大的目标一般。
“大毛哥,快坐。”
桅子笑看着大毛一脸拘束的样子,道:“大毛哥,日子可还好?”
“好,好,铺子里的人到是都挺和善的。”大毛难得的腼腆起来。
桅子失笑道:“大毛哥不必这般拘束,就像是在家一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