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点头道:“母亲的主意再好不过。”
侯夫人瞧着桅子这般不掩饰的真情流露,瞧着那眼里激动的神采,就像是这一刻都恨不得奔到相公身边的小媳妇样,禁不住笑了,拿着帕子打趣道:“你这孩子,只怕这会儿心就飞了。”
桅子被侯夫人说的不好意思,略微脸红的拉着侯夫人撒娇。
方进家的进来传饭,瞧着这一幕,不禁笑道:“夫人自打少夫人进了门,到是比平日笑的还多了不少。”
侍书也笑道:“奴婢瞧着这趟出门,不只少夫人高兴,就是夫人,也是难得的出去走走。”
侯夫人也是感慨,道:“平日除了各家的宴请,像是这样自己走出去,除了上香,到也没有去处,如今想来,这样的机会,还是闺中做女儿的时候,约上三五个好友,让自家兄弟护着,一块出去踏青才有过的。”
桅子是呼吸过乡野气息,自然长大的孩子,所以这种束缚的日子到是不曾想像过,所以这会儿贴在侯夫人的胳膊上,有些自忧道:“母亲,以后每个月,咱们都找个机会,出去走走,看看这大好的山川,媳妇听人说,北方的雪,晶莹剔透,冰清高洁,南方的水,绝壁高耸,流水潺潺,池明水净,空灵幽深,大漠的日落,无边的沙海中,一丛丛沙柳低垂,日近黄昏,极目远望,似乎天与地都交接在一声,整个沙漠都呈现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母亲,这样的情形,即便是现在想想,都觉得壮阔无比,更何况若是能身临其境呢。”
别说是侯夫人了,就是屋里的几个丫头都被这位少夫人说的有些人心躁动了。
侯夫人回味过来,忍不住笑嗔了桅子一眼,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打哪听到的这些,瞧瞧,我这满屋的人,只怕心都随你的话飞远了,若是将来她们实现不了这样的愿望,岂不是要遗憾而去。”
桅子一瞧,可不是吗,侍书几个,还有自己的两个丫头,再加上已经摆了一半饭的方进家的,这下好了,一屋子的人目光都发直了。
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避着众人的目光,只扯着侯夫人的袖子小声道:“她们能不能去上,还得看母亲的心思呢。”
侯夫人挑着眉,非常受用媳妇这种小女儿的样子,苦着一张脸逗道:“只怕她们希望要落空喽,哪有出了嫁的妇人整日想着到处游玩的。”
桅子多少也知道襄阳侯府属于闲散侯爷,不对当朝造成压力的一方霸主,再加上襄阳侯府与其他各地的藩王并不联系,不会给人以结党营私的错觉,所以在桅子看来,襄阳侯与其困守一方,到不如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更好一些。
“母亲大可以让父亲带母亲出去走走啊,哪怕是一年走一个地方,有个十年,八年,也走的差不多了。”
其实桅子到是更想自己走,只可惜,她们还年轻,这样的好事,轮也轮不到她们头上。
侯夫人听了到是来了些兴趣,不过也知道,若是她们这一走,整个侯府就得落到自己儿子和媳妇身上。
“你不躲懒了,能受得了累。”
侯夫人笑着打趣着。
桅子却是目光扫向方进家的,笑道:“母亲**出来的人,自是打理庶务的好帮手,母亲若是出门游玩,也不可能把人都带上吧,留下这么一两个,就足够媳妇受用了。”
扑哧。
侯夫人听的高兴,笑道:“只怕回头留下来的那个非得埋怨你不可呢。”
桅子嘟着嘴道:“才不会呢,留下来的,自然是母亲极信的过的,就冲着母亲这份信任,心理也比喝了蜜还甜呢,不信母亲只管问问她们就是。”
桅子一边说着,一边用目光扫了过去,原本群情激越的众人,一下子就蔫了,可是又不得不说,少夫人的话又有道理,难不成你想说侯夫人猜忌你,主子猜忌奴才,哪里还有重用的时候。
“鬼机灵。”侯夫人笑点着桅子的额头,拉着桅子起了身,道:“行了,别贫了,快些用饭,待用过了饭,咱们好起程。”
桅子笑着陪侯夫人一道用了饭,瞧着桅子的胃口好,侯夫人也难得的多吃了一些。
方进家的自是不能陪着去,要守在府里,不过瞧着侯夫人与少夫人相处的这般好,也忍不住笑道:“想必侯爷见了夫人,也要说夫人这些日子到是胖了不少。”
侍书听了也道:“自打少夫人天天陪着夫人来用饭,夫人到是比自己用着多了一些,奴婢瞧着夫人这两日的脸都有些肉了。”
侯夫人到不是那种减肥主义者,再加上像侯夫人这个年纪保养的这般得宜的到是不多,所以即便是胖了一点,也只会让人觉得红光满面之感。
拿了帕子擦了嘴,又净了手,侯夫人与方进家的要交代几句话。
桅子正好想拿些粉条到了那边好给安墨染尝尝鲜,便让落花去厨房用饭,顺便拿些粉条。
侯夫人这边听到了,也少不得多问上一句,厨上的豆腐大娘唯独在做饭上上心,所以能让这个豆腐大娘缠上的,定是好吃的东西。
小媳妇惦记相公,侯夫人自然也不想空手,所以这会儿婆媳两个到是就着粉条研究上了。
动手的事自是不能指着侯夫人,侍书和侍棋稳重,留下来看屋子,侍琴和侍画随着侯夫人出门,这两丫头一听就不是做菜的好手,索性桅子就把方圆叫到了跟前,细细的嘱咐了,什么时候,什么火侯,都交代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