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倒没有,”摩伊说,“不过我听别人说,蝙蝠就是‘福’,也许能带给我们福气。”
众人便同意摩伊的选择,因为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们正朝蝙蝠洞走着,忽然刮起一阵风。
这风吹来一张纸,被伊尔纵身一跳抓在手里。
伊尔看了纸上,说:“是一张风景画。”
大竹说:“应该是那个守岛人画的吧。”
摩伊凑过来看了画,说:“画得很仔细,每一片树叶都画上了,我们要把这画送还给人家。”
派派说:“他不会要这画了,这是被他扔掉的。”
众人惊问:“你怎么知道?”
“你们看,”派派指着纸上的皱痕,“它被揉成一团。这说明绘画者很认真,对自己要求很高。”
派派细看画面:“他不仅画了一片片叶子,还画了——”
“还画了什么?”
“角落上画了一个比筷子短一些的图卷。”
“……真的呢。”
“这图卷装裱得挺精致,应该就是那幅藏宝图吧。这个痴迷于绘画的守岛人,不但糊里糊涂掉了藏宝图,还糊里糊涂把掉在地上的藏宝图画了下来。”
派派把这张废弃的风景画收进怀里,与伙伴们继续走向蝙蝠洞。
这是一个很深因而很黑的洞穴。
他们走在自己的听觉里。
渐渐的,他们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些东西了。
他们看见长长的、粗粗的一条,弯弯曲曲地在洞中游走。
如果是别的女孩子,肯定会吓得昏过去。伊尔没有昏过去,但也惊叫一声:“蛇!”
那长长的、粗粗的东西回应道:“我不是蛇。”
伊尔问:“那你是什么?”
对方说:“蚯蚓。”
啊,倒很少见到这么粗这么长的蚯蚓呢。
摩伊就问大蚯蚓:“你有没有看见有人在这洞里藏过宝贝?”
大蚯蚓回答:“我见过这种情形,但不是在这里。在我还是一条小蚯蚓的时候,我看见当时的守岛人捧着一个小盒子走进洞里。他把盒子埋入土中。我就钻到盒子旁边,用身体感触盒盖上刻写的蚯蚓般的字迹。这时突然发生了强烈的震动。我急忙逃开,但不知道什么地方更安全。我钻出地面时,有些石块掉下来,分别压住我的头和尾。然后地面就在我身子底下分开了,我被扯断了。”
众人震撼于这山体漂移的石破天惊。
派派问大蚯蚓:“被扯断以后,你还跟那个盒子在同一个洞中吗?”
“不,”大蚯蚓说,“我跟盒子分开了,不过我的下半身还跟盒子在同一个洞中。”
伊尔道:“我听说蚯蚓的再生能力很强,你的下半身是不是又成为另一条蚯蚓了?”
“是的,我这兄弟应该也长成像我这样长、像我这样粗了。”
“这么说,你还没有见过你这兄弟?”
“我很想见他。”大蚯蚓说,“跟一般的孪生儿一样,我们兄弟之间存在相互感应。靠着这感应,我不怕艰难险阻爬去见他。但每次快爬到他那里时,新的漂移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