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书房的门紧闭着，厚重的实木门板也隔不断里面激烈的争吵声。顾宏博的怒吼和顾晚晴带着哭腔的辩解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两千多万！整整两千多万就打水漂了！你知道董事会现在什么态度吗？”顾宏博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我这个总经理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
顾晚晴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当时也是想为公司争取机会。。。秦牧学长说那个方案万无一失。。。”
“秦牧秦牧！你就知道秦牧！”顾宏博猛地拍桌子，“他是牧云的人，凭什么真心帮我们？现在好了，人家撇得干干净净，烂摊子全是我们顾家的！”
门外，赵芹焦急地踱步，几次想推门进去又忍住了。她听到女儿委屈的哭声，心疼得首揪衣角。
苏辰安静地站在楼梯阴影里，手中端着刚泡好的安神茶。他的身影几乎融入黑暗中，只有手中茶杯袅袅升起的热气证明着他的存在。
书房里的争吵越来越激烈。
“要不是你一味听信外人，怎么会出这种纰漏？”顾宏博的声音充满失望，“我早就说过，商场如战场，不能轻信任何人！”
顾晚晴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那您呢？当初德熙资本来电话时，您不也高兴得忘乎所以？现在全怪到我一个人头上？”
“你！”顾宏博气得语塞，“好，好，都是我的错！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股价天天跌，德熙资本撤了，银行也在催贷款！”
就在这时，赵芹终于忍不住推门进去：“别吵了别吵了，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她心疼地搂住哭泣的女儿，“晚晴也是为了公司好，谁知道会这样。。。”
顾宏博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董事会需要一个交代，必须有人为这次失败负责。”
这句话让房间顿时安静下来。三个人面面相觑，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这个替罪羊，该由谁来当？
赵芹眼珠一转，突然压低声音：“其实。。。要说责任，还真不全是晚晴的。”
父女俩同时看向她。
“你们想啊，”赵芹神秘兮兮地说，“自从某人进了咱们家门，家里公司有过好事吗？这次竞标前，他还整天说丧气话，这不是明摆着方人吗？”
顾宏博皱起眉头：“你是说。。。苏辰？”
“除了他还有谁？”赵芹越说越起劲，“自从他来了，咱们家就没顺过！晚晴的项目一个个出问题，公司业绩一路下滑，现在连竞标都失败了。。。”
顾晚晴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她想起竞标前苏辰的警告，想起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那些被自己嗤之以鼻的建议。。。
在巨大的压力和挫败感下，一种迁怒的心理悄然滋生。是啊，如果不是苏辰整天说那些晦气话，如果不是他方人，也许结果会不一样？
赵芹见女儿动摇，继续煽风点火：“上次他不是还咒你的项目出事吗？结果真出问题了！这次又是这样！要我说，他就是见不得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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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宏博沉吟片刻，似乎也被说动了：“确实。。。自从他来了之后，公司是越来越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