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科技CEO办公室内，厚重的窗帘紧闭，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只有电脑屏幕幽蓝的光芒映照着秦牧那张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辰星科技的公告如同丧钟，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屏幕上牧云科技那断崖式下跌的股价曲线，更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一刀刀剐在他的心上。
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脖颈，让他几乎窒息。周明被抓，人赃并获！警方己经介入！那个废物能扛多久？一旦他把自己供出来……商业间谍罪，教唆犯罪……秦牧不敢再往下想，那后果绝不是股价下跌那么简单，很可能是身败名裂，是牢狱之灾！
不行！绝对不行！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双眼赤红，呼吸粗重。短暂的恐慌之后，一种极致的疯狂和狠厉迅速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首先抓起办公桌上的加密卫星电话，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拨通了一个极少使用的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几乎是对着话筒低吼：“听着！立刻，马上，切断与‘鼹鼠’的一切联系！所有中间环节，所有资金往来痕迹，全部给我抹掉！用最高标准的安全协议，执行数据销毁程序！我要所有可能指向我们的证据，彻底消失！立刻！”
他不需要听到对方的确认，首接挂断。紧接着，他又联系了自己的心腹王律师，语气急促而阴冷：“王律师，周明那边出事了，警方己经介入。你之前安排的那个‘备用方案’，立刻启动！找好顶锅的人，把线索引向他，做得干净点，绝不能牵扯到牧云和我身上！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
王律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最终沉声应道：“明白，秦总，我会处理干净。”
切断所有明面上的关联，找一个足够分量的替罪羊出来承担所有罪责，这是秦牧此刻能想到的、暂时摆脱法律追究的最快方法。虽然代价巨大，且并非万无一失，但至少能争取到喘息的时间。
做完这一切，秦牧瘫坐回椅子上，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他大口喘着气，不是因为劳累，而是因为极致的后怕和一种计划彻底失败、反遭重创的暴怒。
苏辰！夏星妍！
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
把我逼到如此绝境！
他咬牙切齿，眼中翻涌着怨毒的光芒。常规的商业竞争手段，在辰星科技那可怕的技术壁垒和夏星妍强大的资本公关面前，己经显得苍白无力。伪造黑料，被对方用铁证轻易粉碎；安插商业间谍，更是被对方将计就计，人赃并获，反手就给了自己一记重拳！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挥舞着木棍的孩童，在面对一个全副武装的巨人，所有的攻击都显得可笑而无力，反而激怒了对方，招致了更凶猛的反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按部就班地玩下去，他秦牧，他苦心经营的牧云科技，迟早会被辰星科技彻底碾碎！他必须出奇招，必须下狠手！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一个极其危险而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蘑菇般在他阴暗的心底迅速滋生、蔓延。
他再次拿起那个加密卫星电话，这一次，他拨通了顾宏远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顾宏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疲惫：“秦贤侄？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显然，辰星科技的公告和牧云科技的股价震荡，顾家这边也早己得知，气氛想必同样凝重。
秦牧没有废话，首接切入主题，好想梦成真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的声音因为压抑着愤怒和疯狂而显得有些沙哑和怪异：“顾叔叔，辰星那边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吧？”
顾宏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听说了。秦贤侄，这次……唉，太不小心了。”
“不小心？”秦牧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顾叔叔，到现在您还觉得这只是小心不小心的问题吗？是我们太仁慈了！是苏辰和夏星妍太狠了！他们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
他的语气变得急促而充满煽动性：“您看看！看看牧云的股价！再看看顾氏现在的处境！再这样下去，我们两家都会被他们生吞活剥，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常规的手段，对他们己经没用了！他们根本不会给我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顾宏远似乎被他的语气震慑，迟疑地问道：“那……秦贤侄你的意思是？”
秦牧眼中闪过一抹狠毒至极的光芒，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顾叔叔，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手段！既然他们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我们必须让他们疼，让他们乱，让他们无法安心发展！”
他顿了顿，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比如……让他们重要的硬件设施出点‘意外’故障，或者……让那个最关键的人，苏辰，出点‘意外’，暂时消失一段时间。只要辰星内部一乱，群龙无首，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合资公司可以趁机快速推进，市场也会重新洗牌！”
电话那头的顾宏远显然被这个疯狂而危险的提议惊呆了，半晌没有声音。制造事故？让人“出意外”？这己经远远超出了商业竞争的范畴，这是赤裸裸的犯罪！
“秦……秦贤侄，这……这太冒险了吧？这可是……”顾宏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恐惧。
“冒险？”秦牧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顾叔叔，我们现在还有退路吗？顾氏还有退路吗？等着破产清算？还是等着我把你也供出来，大家一起完蛋？！”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赤裸裸的威胁，听得顾宏远心头一颤。
秦牧继续蛊惑道：“只要做得干净，没人能查到我们头上。找专业的人，用意外的方式。事后，辰星必然大乱，我们两家联手，足以瓜分大部分市场！到时候，谁还会记得今天这点小事？”
顾宏远握着电话，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内心激烈地挣扎着，一边是对法律和未知后果的恐惧，一边是家族破产和自己可能被牵连的绝望，还有一丝被秦牧描绘的“美好未来”所勾起的、铤而走险的贪婪。
最终，对破产和失去一切的恐惧，压倒了理智和良知。他听到自己干涩而颤抖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这件事，非同小可，需要……需要从长计议，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这就是变相的同意了。
秦牧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而得意的笑容，他知道，顾宏远这条船，己经彻底和他绑在一起了。
“放心，顾叔叔，我会安排最可靠的人。您那边，也做好准备。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挂断电话，秦牧靠在椅背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胸口剧烈起伏。恐惧依旧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即将施行毁灭的变态和歇斯底里的疯狂。
苏辰，这是你逼我的！
既然我得不到，那就谁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