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咂咂舌,这种神態很少出现在她身上,可她依旧这么做了。
侧面证明,路明非的確是个怪胎,而且酒德麻衣提出来的各种理论和比喻也的確有多奇怪。
“他现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儘管他还会对外界的一切做出反应,但其实他並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外界,你只要不突然跳出来把他正在干的事情打断然后逼著他看著你的眼睛认真听你说的每一句话,他就是个安全的扫地机器人。”
零这会儿才认真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其实酒德麻衣说的东西並没有多复杂,只是她的表达方式有点神奇而已,核心思想无非就那么几个字一一路明非是个中立野怪。
你只要不手贱放个技能招呼他一下,他就会安安静静的蹲在角落里做自己的事情,偶尔会爬出自己的窝和你互动一下。
至於做了什么事情会被路明非界定到了“招惹到他了”的区域,那就很难说。
这时,路明非终於完成了楼梯扶手的清理工作,他提著水桶肩膀搭著抹布缓步下楼,直奔书房,不一会儿功夫,书房里就传来一阵叮叮噹噹的动静。
零看了书房一眼,目光在紧闭的房门上停留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酒德麻衣:“就这样?不用管他?”
“別管他就行。”酒德麻衣慵懒的伸了个腰,將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他爱干嘛干嘛,
反正他只是在他所专注的小世界里处理他自己的事情,我们只需要负责帮他把那个小世界的范围扩大一点。”
“好吧。”零点点头,很认真很认真的吸了一口长气,又昂起脑袋,冰蓝色的眸子里进发出些许勇气的光辉。
她沉默了一下,突然说道:“那我要怎么和他相处呢?有没有一些更具体的方法?是在日常中不和他进行任何自光上的接触,不主动发起谈话,不和他交流吗?”
酒德麻衣好悬没把嘴里含著的三明治吐出来。
她愣愣的看了一眼神情专注认真的零,嘴里念念有词道:“你是来给他当保安的,又不是来当饲养员的。”
“他只是个有怪癖的怪人,可能有点精神层面的问题,可能有点心理方面的焦虑,但不代表著他是个需要你小心翼翼生怕碰了屁股的老虎。”酒德麻衣说,“简单一点就好了,就像是—-你想喝水就喝水,想和他聊天就聊天,想吃饭就吃饭,別太顾忌他的想法就行,该干嘛干嘛。”
“哦。”零低声回了一句,缓缓低下头,双手捧著杯子。
路明非终於是干完了他的“伟大职责”,伸了个懒腰从书房走了出来,毫无顾忌的来到了餐桌旁,声音由远到近:“討论完了吗女士们?需不需要我给你多来几个案例?”
显然他是一字不落的把这两位的交谈都听完了。
他的目光在空荡荡的盘子里停了几秒钟,又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把嘴巴擦乾净的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对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並说:“要不我帮你再做一份?”
“不了,我吃过你做的三明治一一不是一次很好的体验。”路明非流露出一个很复杂的神色,“你能把鸡蛋三明治做出那种味道也的確很有天赋了,我说的是毁灭食材的天赋”
说完,他的眸子转了个方向,看著零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一份都没吃上,我要再多做几份,你需要吗?”
零愣了一下,刚准备开口,酒德麻衣所说的一切就一股脑的摆在了她的唇边,稀里糊涂的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酒德麻衣用力蹭了一下零的手臂。
零这才回过神,点点头说:“要。”
“哦。”路明非转身就走了。
酒德麻衣说:“你看,这样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