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雯雯好笑的吐出两口气:“清算?通知?
“鑑於你的情况,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苏晓墙看了一眼陈雯雯的眼睛,继续说著,“嗯一—
一我大概知道你和路明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无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重视你却不在意你,你也愿意被他以冷酷对待·有趣的关係,有考虑过以后多买点皮鞭低温蜡烛塑料手之类的东西吗?我觉得你迟早用得上。”
陈雯雯猛地昂起脸,残留的些许斑驳她现在遮掩都不想遮了,直勾勾的、带著一股子难言的羞涩和怒火紧紧盯著苏晓墙,眼神里吐出的火焰似乎要把苏晓橘烧成乾尸。
她冰冷的、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你怎么这么喜欢分析別人?怎么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你看,你们都是这样。”苏晓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唇角向上的弧度却更多了,那是嘲讽意味的微笑,陈雯雯觉得这个微笑,大概是真心实意的。
苏晓墙说:“和你们聊天要么就绕圈子不说实话,要么就变著法子说好话,唯独一把话挑明了,你们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被高空拋物砸到的狗,迫不及待的开始哈气狂吠。”
“字母圈本来就是人和人之间获得异样快感的手段而已,换句话来说无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情趣,我无意於指摘你的兴趣爱好,更没有毁它的意思。”
“我只是把你不愿意承认的话明著说了一遍,把你终將会做的事情当著你的面阐述了一遍,你这就憋不住了?”
苏晓兴致缺缺的打了个哈欠:“我真有点疑惑了,不是对你,是对以前的我,我那时候到底是抽了什么风居然会觉得你是个值得我討厌值得我付出厌恶的人如果你只是这样而已,那今晚我算是白来了。”
陈雯雯用力喘了好几口气,似乎是在尽力维持自己的平静,她愤怒的扭过头去,声音带著罕见的冷酷:“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们很熟吗?我不需要你来看望!”
“你想多了。”苏晓墙摇摇头,“我已经说了,我不是来清算,而是来通知,通知你某些事情。”
陈雯雯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紧张,她重新把视线转了回来,仔细的盯著苏晓楂的脸,似乎是想看出来什么,可她除了那刻入骨髓般的平静和冷淡之外,什么都没从苏晓橘脸上读出来。
她难掩气短,咳嗽了几声,又说:“通知什么——不对,什么清算?”
“清算你和路明非,以前我有过这个打算,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苏晓橘抚摸了几下病床,手指在扶手上停留,“你也就只能这样了,带著一点难以言说的心思,安静的当好一个—玩具说的有点难听了,抱歉。”
苏晓顿了顿,继续说道:“是你属於他,他不会属於你,同样的关係適用於小时候爸妈买的玩具,等他长大了,腻了,你自然就会被他丟了,或者被他藏在一个小阁楼里,想起来了就看一眼,怀念一下过去。”
“我无意於破坏这种朴素的感情,他目前的確需要一个玩物,所以—你就勉为其难的充当一下吧,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谁会和一个玩具过不去呢?”
“这些话不適合白天说,被人听见了不太好,晚上说就不错——喷,又是个值得铭记的经验。”
“所以一一加油咯,陈雯雯女士——哦不,同学。”
苏晓拍了拍手,残留的橘子丝被她搓下来丟进了垃圾桶里,她转身就走了,没理会陈雯雯那快要择人而噬的凶狠目光。
关门声响起,病房里重归寧静,可不断加重的呼吸声,却让这份寧静里多了些厚重。
“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这是在踩著我的脸宣扬她註定的胜利吗?!”陈雯雯咬著牙,捏著枕头自言自语,枕头几乎要被她扣出来几个破洞。
“什么清算?什么通知?!”
“她这是在!”
骤然,陈雯雯冷静了下来,她猛地將头拧到另一边去,恶狠狠的盯著窗外不断漂泊的风,每一道想进来歇息的风,都会承受一遍她带著怨毒和怒火的眼神。
剧烈的情绪波动並没有消失,只是躲进了陈雯雯心底的海。
海在沸腾,在狂啸。
“我偏不让你如愿。”陈雯雯低沉的呢喃了一句,这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东西。
主要都是一些女人的脸,有她自己的,有柳淼淼的,有曾经在路明非家见过一面的那个俄罗斯女孩的。
她要把这些人的存在,像是她一样刻进路明非心底,她偏不让苏晓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