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儿姑娘虽然远别离,
你心我心情如一,
海枯石烂毋相忘,
誓愿在天鸟比翼,在地枝连理。
这些个永远新鲜的歌啊,
真够你回肠**气。
他的歌韵味醇厚,
像新茶,像陈酒。
他的歌节奏自然,
像松风,像溪流。
莫说绕梁,简直绕心头。
更何有我,我让歌占有。
弦停歌歇绒幕垂,
竟没想到为他拍手。
当年叶老虽听不懂蒙语,但他真切地听到了其中的草嫩花鲜,静静的牧群,还有回肠**气的爱情。我查了一下叶老写诗的日期:1961年9月,距今正好四十年。我抄这诗也过了三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来,当我们惊喜地看着城市里的水泥森林疯长时,却没想到草原正在被剥去绿色的衣裳,无冬无夏,羞辱地**在寒风与烈日中。
没有绿色哪有生命?没有生命哪有爱情?没有爱情哪有歌声?若叶老在世,再听一遍哈扎布的歌,又会为我们写一首怎样深沉的诗?归来吧,我心中的草原,还有叶老心中的那一首歌。
阅读指导
文章发表在2001年12月13日的《人民日报》。民族宫大剧院举办了一场“蒙古族长调歌曲演唱会”,作者借老歌手的歌声和自己对老歌手三十年的仰慕经历,写出了草原景色四十年的变迁,表达了保护草原、遏制沙化的主题,传达了作者诚挚的情感和深沉的忧虑。
作者并没有见过内蒙古歌手哈扎布,也没有听过他的歌,只是因为叶圣陶四十年前去内蒙古采风时写的一首诗《听蒙古族歌手哈扎布歌唱》,让三十年前的作者很是喜欢。作者没有想到今天还能听到他的歌。
80岁的老歌手身着民族服装,满脸沧桑,一身凝重,一曲《苍老的大雁》,典型的蒙古族长调,给人一种天老地荒、苍苍茫茫的情绪浸染,立即勾起作者对美丽草原的回忆。而那种美丽几十年后就要消失,沙尘暴频起草原,直捣北京,今昔变迁让听者唏嘘。
作者晚会后回到家里深夜难眠,起身找到三十多年前的笔记本,读着叶老的诗篇,更是心绪难宁。最后发出深情的呼唤,呼唤心中的草原,老歌手歌唱的草原能够归来。文章以惊异始,以呼唤终,由人到诗,由诗到歌,又由歌到诗到诗人,始终围绕草原而写,围绕保护草原而写,写得结构精巧,感情真挚深沉。
文章没有集中的大段的描绘,但作者精湛的语言功力仍是感染了读者。“我仿佛看见一只苍老的大雁,在蓝天下黄沙上一圈圈地盘旋,在追忆着什么,寻找着什么”,以苍老的大雁一圈圈地盘旋来比喻老歌手的歌声,以听众的感觉来侧面描写老歌手的歌声,使读者有身临其境之感。
写自己闭目听歌不觉泪涌眼眶时,用“新茶陈酒味不再,松涛无声水不流”的古体诗句的意境,来抒发自己的情绪,典雅而又有震撼力,同时也照应了叶老的诗句。“剧场一片清寂”,传神地写出了当时的氛围,侧面烘托了老歌手歌声的魅力及听众的感受。写草原正在被剥去绿色的衣裳,无冬无夏**在寒风与烈日中,作者用“羞辱地”一词,极富情感,给人以震撼。标题以两个数字延展了时空,给人历史沧桑感,给文章深沉的抒情定了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