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是有这回事,具体我记不清了。
一个学生要看《赵城藏》,他借不出来,我就借出来陪他看
梁:有一年在人民大会堂开会,任继愈先生曾讲了一个故事。在北图文景阁善本借阅处,您替学生借书,书借出来了,您还在一旁陪着学生阅读抄录。
季:当时一个叫王邦维的学生要看《赵城藏》,但善本书是不能随便借阅的,他借不出来,我就借出来,陪他看。
梁:陪他看了多长时间?
季:相当长,大概一个上午。看的时候要戴上手套,看善本书不准用钢笔,只能用铅笔抄录。这是保护古籍,是对的。
Wala是波兰人,是在火车上碰到的
梁:在您的散文里,有一篇Wala,写的是一个女孩子。
季:Wala是波兰人,是在火车上碰到的。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很天真。当时坐火车时间很漫长。在苏联境内时,他们的外文不行,难以沟通交流。火车一过苏联,进入波兰境内后,情况就大不一样。波兰人英文、德文都会说。Wala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
梁:还有一个女孩子,叫伊姆加德,在您留学德国的时候曾帮您打论文,对您很有好感。
季:(不好意思地相视而笑)那个时候……
梁:王炳南就找了个德国姑娘。
季:他们后来又分开了。王炳南比我大。
第四次谈话
2007年4月30日
301医院
西方语言里没有“仕”和“孝”这两个词
梁:季老好。我给您带来一本杂志,上面有您的文章。
季:你上次送来的梁漱溟的书我看了,这个人有骨气,这是中国传统的“仕”的精神。西方语言里没有“仕”这个词。
梁:就是知识分子的硬骨头精神。
季:现在这种精神少了。
梁:季老,我记得您说过西方语言里也没有“孝”这个词。前几年我来看您,说到小学生品德教育,您随手就写了“孝顺父母”。这真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
季:西方人敬上帝,中国人敬祖宗。
季:现在眼睛不行了。写字也看不清了。
梁:现在社会上您的书很多。最近几个年轻的出版工作者希望为您编一套“自选集”,普及一点,通俗一点。
季:可以考虑。
梁:书名叫什么好?
季:我这一生风风雨雨,快一百岁了,就叫《风风雨雨一百年》吧。
第五次谈话
2007年11月22日
(略)
第六次谈话
2008年12月17日
中国农民第一是要吃饱肚子
梁:季老,很长时间没有来看您了。
季:不能握手了,医生不让,只能作揖表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