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都没有。”鹤宁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又没收啊……”云韶悻悻的缩回脖子,难掩失望。
但她惯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的:“不问就不问吧,他若跟旁人一样巴结着我,本宫还瞧不上他呢。”
对的,自己喜欢不就是喜欢他的这份卓尔不群么!!
见她也没怎么生气,鹤宁壮着胆子将今日看见的,以及和晏时安说的几句话都一一交代了。
听说晏时安家院子极大,很是富庶,云韶自己也挺惊讶的。
她和鹤宁一样,单知道他是从金陵来的举子,家中是做些小生意的,可并不知道他家家世不俗。
“奴才回来的时候特地跟牙行问过了,说晏家是金陵的绸缎商人,晏公子是独子,他家有钱的很,就连千两房款都是付的现银。”
“哦。”这些杂事云韶随便听听也就算了,晏时安家里再有钱又能怎么样,天底下谁家也不可能比皇家更有钱。
只是怪不得晏时安从不收她送的东西呢,原来他家根本不缺这个。
唉,看来以后得换点别的花样了。
她暗暗记在心上,又问:“那你打听没有,他家宅子里可有年岁相当的女子出入?”
晏时安年及弱冠,又生的风流明秀。
云韶自己最初也是冲着他这副漂亮的皮相看上他的。
自然就会怕他身边也有自己这样肤浅的女子。
那是上月的事儿了。
她偷跑去红螺寺想看庙会,结果被阿兄知道,派了人捉她。
她东躲西藏时无意间推开了文殊殿的门,直直就撞进了晏时安的怀里。
他那日穿的也是一身月色的长袍,脖颈子悦目修长,叫她姑娘时,喉上的凸起一滚一滚,惹得她心慌气短。
腔子里什么东西要蹦出来似的。
她脸也热了,脚也软了,恨不得把一颗心肝儿都掏给他。
如此出尘绝逸的一个人,若没有别的女子看中他,云韶是不信的。
熟知主子的心思,鹤宁还真问了:“邻居说晏家主仆都是男的,偌大的院子,一个女的都不见出入过。”
云韶心下大定。
管有没有人看中他呢,只要他心里没有装了别的什么姑娘就行。
她打小吃的用的都是全天下最好的,驸马当然也要最好的,并且坚决不能与人分享。
吹拉弹唱折腾了小半天,云韶终于因为耳根子疼把人都散了。
她由丫鬟服侍着,用了点小厨房送来的午膳,然后迷迷糊糊的躺在榻上睡了一觉。
她做了个梦,梦见到小时候的自己和沈辞,俩人好像在一个园子里面玩,沈辞在她前面,跑的很快,她追不上,就边跑边喊:“辞哥哥!辞哥哥!”
前面的人猛然回身,她恍惚间觉得那人又不是沈辞。
就在这个当口,她被人从睡梦中给叫醒了。
“阿兄?”
云韶迷蒙着一双眼,看见一身黑色劲装的宋鄞坐在边上。
见她睁眼,宋鄞温声:“魇住了?”然后又叫丫鬟去准备温水给云韶擦脸。
“做了什么梦,怎么突然叫起沈辞来了?”
宋鄞不明所以,这丫头前两天还为着个书生要死要活的,怎么今天又在梦里叫起沈辞的名字了?
她到底有没有个准儿啊。
但转念一想,宋鄞又觉得挺好的。
沈辞虽说读书是笨了点,但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总比那个一身反骨的书生强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