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五城兵马司负责京师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等事,最近也不太平,同样烦得很。
“就说前几日吧,正街那间米行着了火,冬日天燥火烧的极旺,弟兄们愣是忙了小半天才把火扑灭,大年下的,这太不吉利了!”
晏时安听罢,心里咯噔一下。
那把火目的并不是为了烧米行,而是烧后巷王大人马夫的外宅。
这两件事若是被联系到了一起,那睦月就会非常麻烦。
但很显然,袁友行没他想的那么聪明。
他只是拍一拍魏尚书的肩膀,叹了一句:“咱哥俩真是难兄难弟啊。”
晏时安借着机会凑上前,朝着魏明启行了一礼:“今日能遇见大人,真是莫大的缘分,若不是您和兵马司的弟兄们帮忙,我家铺子里的老奴肯定是活不成的。”
魏明启闻言,凝神看了他一眼。
玉冠束发,形貌俊逸,颇有文气,一看便知是个书生。
本朝重文,况且能被钟佺请到府上的肯定不会是白丁。
他便温声问道:“不知公子是?”
“在下晏时安,来京赴考,正街米行旁边的那间绸缎庄便是家父的产业。”
举人身份,温良贤恭,家里又有绸缎庄这样的产业。
与清流文官不同,常在街市上转悠的五城兵马司可从不敢小瞧商贾。
谁知道哪个满身铜臭味儿的商人背后有什么样的大靠山呢。
这不么,人家都能受邀来大公主府上的满月宴。
“晏公子也别拘着,来,一起坐坐,今日在这儿咱们就都是宾客。”他叫人给晏时安也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他和袁友行的旁边。
袁友行看这个书生也有些眼熟。
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他的身份:“你之前是借住在红螺寺的吧?”
晏时安颔首:“是,在下曾在寺内禅房住了些时日。”
这不就对上了么,这位可是三公主盯上的香肉啊。
红螺寺在顺天府的辖内,袁友行没事老在街上溜达,说好听了是了解民生民情,说难听点,他就是闲的。
所以这种事儿他老早就知道了。
俩人都拿晏时安当成日后必有成就的人物,待他都很和气。
加上晏时安态度谦恭,言语得体,没一会儿就得了二位大人的青眼。
“听说袁大人最近在查京城的怪尸案?”
陪了半天,晏时安终于把话题转到了自己的目的上面。
袁友行抓了抓肥脑壳,叹着气点头:“是啊,连你也知道了。”
晏时安嗯了一声:“不瞒您说,王大人家的那位马夫大哥,曾在进京的路上帮过我一次,听闻他横死,我也是寝食难安。”
“哦?”袁友行来了兴致:“怎么回事?”
晏时安解释,自己和小厮进京的路上,驾车的马匹突然发疯,差点把二人甩下车子,是王大人家的马夫趁乱砍断马腿,将二人救下的。
这话让袁友行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因为这些起命案中的死者在死前全部都有过疯癫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