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出那幅荷花图半个月后,蒋叔找我妈去办公室,没一会儿,两人就吵起来了,蒋叔被气中风了。紧接着那天,我爸赶去医院的路上,发生交通事故,虽然伤的不重,陈莲芬说我妈的八字跟我们房人相冲,逼我爸跟我妈离婚。因为村里都在传我妈找到第二春,我不想去当别人继女,不肯跟我妈走。”
“我妈走了之后,立钦逼我再画一幅荷花图,我一点都画不出来,被关在顶楼有一个多月,直到中秋节那天,陈锦程替我妈给我带葡城的月饼,我才被救了。”
这些记忆就像纹身。
多年以后,能忘记纹的痛,但一掀开衣物就看得见,就算把纹身洗掉,都会留下疤痕,伴着黎百如过日子。
蒙宝娜活生生把这段回忆听出八卦的味儿,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两人一眼:“你们就开始早恋了?”
黎百如笑着承认:“对呀。”
蒙宝娜打趣道:“一见钟情呢。”
陈锦程却说:“没有一见钟情。”
蒙宝娜吃着烤鸡皮,随意道:“两见定情。”
大排档老板上菜,其中一碟是炸得滋滋响的锡纸排骨。
蒙宝娜给黎百如夹了一块锡纸排骨,见她眉头紧皱地看着手机。
“怎么啦?”蒙宝娜主动问。
黎百如被吓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收起手机后,把吃的都往蒙宝娜那边推:“吃饱点。”
蒙宝娜又问:“咋啦?”
黎百如:“没,我只是想你吃多点,力气大一点。”
“你怎么奇奇怪怪的。”蒙宝娜又给黎百如夹菜,“你也吃呢。”
“好。”
蒙宝娜被锡纸烫了一下手,捏了捏耳垂:“话说,你男朋友怎么改姓了?”
黎百如纠正道:“暂时还不是男朋友。”
陈锦程知道蒙宝娜怕黎百如乱吃飞醋,笑道:“你直接问我不就好了?”
蒙宝娜摆手,再问黎百如一次:“你前任怎么改姓了?”
陈昊拿走蒙宝娜的碗,笑着给她拆锡纸,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
——虽然不知道他在满意什么。
“高三那年中秋节,陈莲芬一早就出门给老板们拜神,回到村口时中暑晕倒了,陈锦程随地捡了纸宝帮她煽风,之后陈莲芬运势猛涨,算什么就中什么,被称为陈大仙。”
“这不就是你吗?”蒙宝娜看向陈昊:“自从你出生,卡氏集团就上市了。”
陈昊拉过蒙宝娜一撮金发,扯了扯:“你也有功劳。”
蒙宝娜嘻嘻笑了一下,又问:“陈莲芬用金钱诱惑陈锦程,让陈锦程服从吗?”
“确实是缺钱了。”
陈锦程主动抢话:“六年前,我奶奶生了一场大病,顺姨把存着给黎百如出国读书的钱给了我奶奶做手术,你遇到我那次,我是想打拳赚钱还给顺姨。”
“我爸因此想赚多点钱,偏偏起了歪念头,潜入画廊找画,被警察当作小偷,从天桥摔下来的时候,被车撞死了。”黎百如指着不远处那座横跨在画廊和旺村村口之间大马路上的天桥:“就在那。”
蒙宝娜扭头看了一眼:“保安吧,画廊怎么会有警察呢?”
“画廊的画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