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轻轻敲了两声，趴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不过丝毫没有任何声响，朱曼只好加大声音，喊：“蒋博然，你在里面吗？”
她又大声拍了两下房间门，里面才传出一个声音：“不在，你快滚。”
朱曼：“……”
为了钱，为了钱，一定要忍住。
“那我进去了？”朱曼说完大概等了一分钟，见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就悄悄的开了一个缝，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开着门的缝里射进去一束光亮。
许是正好光线照到蒋博然眼睛了，他不耐烦的抬起头，眯着眼看着光亮的方向，说：“给老子把门关起来。”
这次朱曼没听他的，而是把房间门直接敞开，说：“上课时间快到了，你该起床了。”
蒋博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用力的拍了一下床面，因为是席梦思，所以他的手直接弹了起来。
朱曼：“……”
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是要去医院的程度吧？
“给你十分钟，我在客厅等你。”朱曼还是假装冷静的说完，然后跑到客厅。
十分钟后，朱曼准时去到房间，本来没抱希望，但看到蒋博然居然坐在书桌前，她眼前一亮，太阳今天是从西边出来的吧？
也可能是瞬间就想通了，不是说长大就是一瞬间的事吗？
朱曼抑制不住开心，朝书桌前走去，蒋博然还是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拿着横着的手机，在手机上点来点去。
好歹他今天是主动坐在这的，朱曼安慰自己，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五点我有约好的比赛，我现在给你面子让你上课，但是到了五点你就别来烦我。”朱曼刚坐下，蒋博然就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大段。
朱曼：“……”
就不能让我多开心几分钟吗？
“你知道今天有补习，就不能错开时间吗？往后推一个小时就好了。”
蒋博然瞥了眼朱曼，又低下头看着手机，说：“我不乐意，给你一个小时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怎么好像是我求着你学是吗？”朱曼有些沉不住气了。
蒋博然抬起头，看着朱曼冷笑一声，说：“怎么？气急败坏了？终于露出原形了？”
朱曼瞪着他，蒋博然倒是饶有兴趣的继续说：“那你别干了啊，何必来受气呢？”
朱曼深吸一口气，说：“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么气人？”
蒋博然：“我又没求着你来教我。”
确实，她只是为了家教费来的。
但这一刻，朱曼突然很想哭，虽然知道自己并不该生气，但就是很委屈。
“我去下卫生间。”朱曼说着直接起身，让自己极力保持正常语气，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反锁好门。
靠着门无声的蹲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好想回家。
但是至少今天的课要上完才行，没几分钟，她还是站起身，擦干眼泪，洗了把脸，但看着镜子里自己眼眶红红的，又低下头用冷水冲洗了一会，这才好了很多。
走出卫生间之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过一个笑。
再次回到房间里，满是游戏里的声音。
许是听见脚步声，蒋博然两只手在手机上动个不停，边漫不经心的说：“没想到你还会回来，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走了呢。”
朱曼坐下，看了眼时间，说：“可以关了游戏吗？现在是上课时间。”
蒋博然抬头看了眼，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没说什么，只是关了手机，丢在床上，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
“昨天让你写的试卷写了吗？”朱曼边翻开资料，边说。
“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
“半个小时的时间先把那张试卷写了。”朱曼还是淡淡开口。
但这次蒋博然没有接，只是懒散的翻出夹着试卷的那本书，摊开，拿起一旁的笔低头开始写。
朱曼瞥了眼，还算老实，至少在五点前的课必须认真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