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若有所思，看着黑发alpha一个人忙前忙后，她拢了拢以前绝对不会穿的防水外套，盖在自己身上。
原住民的话，得试着听听。
准备完毕后，悬浮车离开矿洞，沿着来时路开到河边，沿河边走一段，再缓缓入水，逆流而上。
江河渐渐平阔，悬浮车平稳下来。
"昨天那篇文章，"薇拉突然开口，"后面是什么？"
希颜反应了一下，想起来她问的是《滕王阁序》，小爱同学没带出来，只有她知道内容，于是回答道："……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还有呢？"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希颜转过头，嘴角挂着熟悉的戏谑笑容，"怎么，你在背这个？我以为你会用智脑扫描一下，作弊敷衍我呢？"
星际真的不太流行用脑子，反倒流行使用芯片，人出生之后达到十二岁，就会去购买自己喜欢的芯片，注射进神经系统，就能依照芯片的等级做事情。
大概是芯片功能过于逆天，联邦早就取消了义务教育制度，只保留了为数不多的军事学院，更好的培养高级人才去对抗深空虫族。
薇拉平静地注视她："只是想知道，不用芯片，是怎么记住那么多东西的。否则，过度依赖芯片，比如现在，没了星网，智脑就是智障产品。"
希颜收了玩笑，随即变成真心的哈哈大笑。
她放开驾驶柄，手臂在空中划出夸张的弧度："好啊，后面可精彩了！你跟我学啊，她气势如虹，念出了诗朗诵的架势：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哎哟！"
薇拉捂住耳朵，抬手敲了她一下，“瞎嚎嚎什么？专心开车，不能危险驾驶。”
“好吧。”
悬浮车在河上飞速前进，带起一圈圈涟漪。
*
在河上走了一天，悬浮车渐渐多起来，等出了河再在崎岖路上跑两个小时，恒星落下最后一缕余晖之前，两人终于赶到了回收站。
说是站，其实更像座城，四周筑起高高的围墙，城门口有人带着粒子枪把守。
希颜交了入城费，把星舰寄存，排队推着薇拉进城。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视野豁然开朗，各种摊贩摆点人流如织。
回收站里比往常热闹。
酸雨季将至，嗅觉灵敏的商人们纷纷摆出防潮防锈的紧俏货，这正是他们赚取差价的好时候，也正是希颜淘宝贝的好时候。
希颜像条灵活的鱼，推着轮椅就跑，在人流中穿梭跨越，直奔目的地——零食商场。
看包装，桌子上一堆全是零食，垃圾零食。
薇拉有点嫌弃。这东西不够卫生，入过她口的，从来都是精选厨师现场做、现场吃……她就没吃过含防腐剂的食品。
眼前一花，希颜已经像猎狗一样冲出去，又争又抢，狠狠捞回来一大抱零食，在回程路线上还被人顺走不少，艰难挤回薇拉身边，把零食哗啦放她身上，说了声“帮我看着”，又抓紧回去挤。
薇拉被零食砸了一身，部分堆不下的掉在了地上，看着她明显坐轮椅，行动不便，旁边的人就起了歪心思，一只手捡起来掉地上的零食，还不等他快速偷走，就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脑袋。
“要不要试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家伙快？嗯？”
“你……你都不要了，就给我吧……”那人颤颤巍巍的说。
明明内容跟希颜讨要东西时所差无几，薇拉却没有耐心听完，薇拉扭转枪管，跟背后长眼睛一样，一枪把地面射个窟窿，擦着人脚尖爆炸，差点一枪残废。
那人显然并不是个胆大的，想要搞偷袭的人立马被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薇拉很装的吹了吹枪口，声音不大，视线缓缓扫过周围的人，“怎么，要赌一堵，我的枪里有没有子弹吗。”
“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那些人视线一哆嗦，假装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薇拉，一哄而散。
啧，欺软怕硬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