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却问他:“你咋了,不开心了?”
“我这边忙,没太多时间安慰,”米娅说,“你要是难受的话听听歌,哭一场就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祝宇有些哭笑不得,本打算回个“我没”,但想了想,还是回了个“谢谢”。
拍照搞定了,胸链费劲巴拉地摘了下来,祝宇走到阳台,在夜色里点了根烟,松松地咬在嘴里,发愣。
他觉得心里有块地方空落落的,可又不知怎么补上,如果对象不是赵叙白,其实祝宇还挺想找人——找他的好朋友赵叙白聊聊的。
但他最终谁也没说。
第二天早上,祝宇先是给吴秀珍奶奶转了五千,他引流做得不错,那些小夹子销量猛增了一波,公司给他提成三千八,祝宇凑了个整,一块发过去了。
这下,他身上就剩四百块钱了。
挺刺激的,勉强能过个年。
已经到了腊月,超市和街道上都在唱着恭喜发财,田逸飞叫了他两次,说太冷了,找个农家乐吃铁锅炖去,最近他馋那个小猪盖被了,是排骨炖土豆,上面焖个厚面饼子或者花卷,煮得黏黏糊糊挂着汁,能给人香迷糊。
祝宇说:“你一个搞艺术的,口味这么接地气啊。”
田逸飞不乐意了:“哥们,我感觉你刻板印象有点严重,是不是在你心中,搞艺术的天天喝咖啡,有纹身的就是叛逆,做大夫的就特冰清玉洁?”
最后这四个字,被他咬得有点重,阴阳怪气的。
祝宇笑着:“昂。”
“你没救了小宇,”田逸飞说,“你就护着赵叙白吧,他在你心里就特好,特干净是吧。”
大中午的,祝宇在床上翻了个身,给田逸飞发语音:“吃醋呐?”
田逸飞:“我哪儿敢。”
“别委屈了,”祝宇把手机凑近,“你什么时候去叫我,我白天没事。”
田逸飞知道他上夜班,琢磨了下:“其实这周末就行,就是不知道赵叙白有没有空。”
祝宇说:“你问问。”
“问了,”田逸飞很使劲地叹了口气,“这人最近不知怎么了,跟失恋似的,可怜巴巴的。”
祝宇不太爱在背后聊人,但是提到赵叙白的状态,他有点意外,就没打断。
田逸飞继续:“我上次路过他们医院,见着他了,脸色不太好,说是胃疼。”
祝宇本能地接了句:“他胃疼?”
“是啊,”田逸飞说,“胃可是个情绪器官。”
这话祝宇以前听过,但他没往心里去,这会田逸飞再一说,他听进去了。
上次的事后,他跟赵叙白仿佛都忙了起来,没见过面,也没怎么聊过天,就匆匆地发过几句话。
赵叙白:降温了,你晚上出门的时候穿厚点
祝宇:okk
但这会让他问赵叙白怎么样,似乎有些不太合适,祝宇拿着个小棉布,把手机屏来来回回擦几遍了,也没想出来该怎么问。
不应该,他俩之间不该这么生分客气的,更不该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