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宇睫毛抖了下,手里的烟没机会扔,被抓了个现行,只好恶人先告状:“我锁门了啊。”
“我拿钥匙了。”赵叙白没什么意外地走过来,低头看着他,不说话了。
卫生间没开灯,瓷砖墙面泛着冷光,烟草味不重,薄雾般萦绕在沉默的空气中。
赵叙白微微俯身,凑近了点祝宇:“难受?”
“啊,”祝宇不大自然,“有点。”
赵叙白淡淡的:“难受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态度平静,镜片后的眼眸里没什么情绪,仿佛是在问自己的病人,今天哪里不舒服。
“是不是吃了凉奶油?”赵叙白又问了一句。
祝宇说:“没,我昨晚没吃,想着等白天再吃蛋糕的。”
赵叙白点点头,将那截燃至半途的烟从祝宇手里抽走,放自己嘴里了。
“我天呢,”祝宇愣了下,“你这干什么?”
赵叙白连着抽了两口,单手把烟蒂掐了,丢垃圾桶里,干脆利落地拉起祝宇的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搭,把人打横抱起:“走,我给你拿胃药。”
祝宇勉强笑了笑:“对不起啊,扫兴了。”
他真不喜欢这样被照顾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存在被刻意放大,成了某种需要被小心翼翼对待的焦点,这本该是很正常的一天,俩个人一起晒个太阳,吃饭,说不定可以再出去看个电影。
这下好了,全搞砸了。
赵叙白什么都没说,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在床上,床褥下陷的刹那,祝宇抬腿,勾住了对方的腰。
“干什么去?”他笑着。
赵叙白动作凝固了,胳膊僵硬地撑在枕头边:“小宇?”
下一秒,祝宇用了点力,把赵叙白拽下来,两人一块儿摔进床里,柔软的被褥恍若海浪,温柔地裹住他们,带着喘息的笑声很轻,祝宇凑近赵叙白的耳朵:“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赵叙白呼吸有些重,吞咽了下:“先吃药……”
“不疼了,”祝宇眼睛弯弯的,“跟我说说。”
赵叙白张了张嘴,又闭上:“小宇,我们先把药吃了,然后下午出去我……”
祝宇用手捂住他的嘴,继续凑近,很慢地亲自己的手背,把这个隔着掌心的吻变得绵长。
开口却很突然:“想做吗?”
赵叙白额头突突直跳,说不出话,死死地盯着对方。
“我今天也送你一个礼物,”祝宇的眼尾仿佛带着钩子,“要做的话,给你。”
这邀请太过出乎意料,赵叙白紧咬着牙,把眼睛闭上了。
冬日晴朗,阳光把一切都洒上金边,祝宇只当他默认,悄悄的,把吻落在对方的唇角,同时不太熟练地向下,去解赵叙白家居服的扣子,指尖稍有有点抖,紧张,懵懂,带着孤注一掷的不回头——
“这么疼吗?”
祝宇浑身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似的抬眸,目光与对方相撞的瞬间,心脏乍然紧缩,仿佛被人死死攥住。
赵叙白凝视着他:“疼到受不了,疼到想要更疼?”
说完,他就拿开祝宇的手,转身离开。
不用猜,就知道赵叙白去了哪儿,祝宇仰面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觉得自己快疯了,而赵叙白却比他更疯,他把祝宇抱在怀里,药片递到嘴边,祝宇还没张嘴,他把药放进自己嘴里,再低头喂给祝宇。
这种被掌控的感觉太奇怪了,祝宇用手去推赵叙白的肩,对方纹丝不动,反手捏着他的下巴,硬是把水全部喂进去,才安静地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