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吧。”
“你应该知道你妈妈喜欢什么。”
时情点开图片一张张看去，最后选了较为鲜艳的一束，她多少还是能够揣测母亲审美的。
“就这个吧，妈妈应该会喜欢。”
时情选定了一张照片，重新将手机递给贺柔霜，给助理发送过去之后，贺柔霜几欲开口，但又终究压了下去。
自从小说的剧情发展的超乎自己意料之后，贺柔霜就没怎么在日记本上写过心里话了。
其中有一点更是自己无比确认的，那就是霍文兰之死，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的。
“柔霜，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听着的。”
眼看缆车快到地点，待会儿下了缆车，必定是一大堆的人聚集，那会儿可就不方便讲一些悄悄话了。
“我…”
手指微微蜷缩，贺柔霜不知道该怎样说，但她又觉得一直隐瞒不是什么好事，深呼吸一口气。
贺柔霜偏过头来。
深呼吸一口气，在密闭的缆车内，贺柔霜还是决定坦白实情。
“你母亲其实不会这么早过世的，是因为我…”
“因为我的到来，改变了整个世界的走向，所以你妈妈才会，才会那么早的人去世。”
贺柔霜手指紧紧搭在用牛皮包裹的座椅上，双手把柔软的皮革抓的发皱，她的眼眶有些发红，浸出一圈圈的泪水。
“我不想那么做的，可只要我每做一个决定，都会引起这个世界线的改变，我想…你妈妈承受了这其中的恶果。”
贺柔霜越说声音越哽咽。
这间接杀人的事，她甚至不敢写进日记本中。
“对不起……”
贺柔霜之前没有这么大的触动，在她心里，这些人都是没有太多接触的npc，生老病死只会让自己难过。
不至于内心内疚这般久。
时情愣住了，虽然她通过日记本，得知了贺柔霜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这确实是意料之外的。
“没事…”
时情却轻轻摇了摇头。
“我妈妈的死亡，和柔霜你没有关系，是因为时建业的出现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时情从始至终都拎得很清，这与贺柔霜无关。
“不，你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出现，时建业才会提早出现的，因为你和贺山剑之间有瓜葛，所以时建业不会那么早被他找出来……”
这也是贺柔霜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的原因。
“那难道，姐姐，你会眼睁睁的见我不救？”
“不会……”
贺柔霜又轻轻摇头，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脸上被微凉的指腹擦过，那指腹一点点将自己滚烫咸涩的泪水给擦走了。
“这就够了。”
“我妈妈不会怪你的。”
时情在日记本之中看到过母亲最原始的结局，耽误治疗，被活生生折磨而死。
与其这样，还不如走得轻松些，至少最后的日子里，她有陪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