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连忙点头,又伺候了一会儿,等元嘉帝睡了,大太监才出了寝殿,然后寻了个小太监来,道:“诺,去白家跑一趟,传个信儿,且告诉他们,咱家对他们家算是仁至义尽了,往后如何,且瞧他们自己。”
小太监躬身退下。
小太监走的时候,大太监便站在太极宫的檐下,望着外头纷纷扬扬的雪花与木质回廊下的花灯,半响,略显疲惫的叹了口气。
他早些年受过白家的恩惠,现如今白家受难,他是能帮就帮了一把。
在这皇宫里呀,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每瞧见一个人,都要小心翼翼。
这起起落落,落落起起,都只是几个眨眼,这偌大的京城,就像是个蜘蛛网,谁都不知道那根线就连着那个人,说不准今儿是个乞丐,明儿就是个皇孙呢。
戏还没唱到最后,可不知道谁才是赢家。
——
夜色幽深,沈时纣打马从皇宫出去,途径秦府的时候,秦山岳正走到秦府门口,他在医馆被包扎时醒了过来,自己出示腰牌进的内门。
空荡荡的一条麒麟街上,两人都能瞧见对方的模样,沈时纣一身玄衣劲装英姿勃发,秦山岳满身泥水狼狈不堪。
两人擦肩而过。
秦山岳一脸死沉的回到秦家,便瞧见门口等着个丫鬟道:“将军,夫人正闹自尽呢。”
70、我知晓,你不可以的
秦山岳听到“夫人”这两个字的时候顿时一阵厌恶。
赵红珠那样恶毒的女人,不配做他的妻子,他也绝不会纵容赵红珠在秦府内撒野。
秦山岳冷着眉眼走去了焚书院。
焚书院中正闹的厉害,赵红珠以锋锐的簪子抵着自己的脖颈,逼迫私兵与丫鬟让开,因为太过用力,簪子都把脖颈刺出来一点伤痕,艳红色的血迹在她雪白的脖颈上逐渐流出,丫鬟被吓得捂脸惊呼,门口的私兵也有些犹豫。
虽说把赵红珠关在这里是将军下的命令,但是赵红珠要是真的死在了这里,他们也不好交代。
而恰好,秦山岳在这时到来了。
他挥了挥手,私兵与丫鬟便都下去了。
当时已是近黎明的时候了,头顶上的天还是黑压压的暗色,黛蓝鸦青混成一团,但远处的天边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赵红珠与秦山岳对立而站,一个满身湿冷雪泥伤痕,一个筋疲力尽手持银簪,两人目光对视之间,一个满目冷凉,一个满脸激愤。
这间焚书院见证了他们昔日的甜蜜,也见证了他们分崩离析的绝望。
“秦山岳!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院落之内,赵红珠两眼都被逼的赤红着,她这一整日就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在焚书院中折腾,可却怎么都逃不出去,她都要被秦山岳这几日的所作所为给逼疯了。
成婚那日莫名其妙被秦山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侮辱便罢了,自从成婚那日之后,她便被秦山岳幽禁在焚书院,如同一个犯人一般,甚至还要自己去生水煮饭,洗衣干活,每每闲下来,还会被逼着去抄送佛经,秦山岳就是故意在折磨她!
她嫁给秦山岳,是图好日子来的,是要在秦家为自己的赵氏撑起一片天的,早知如此,她何必费尽心机来嫁给秦山岳?
“我要让你赎罪。”秦山岳立于焚书院门外,一双眼里满是死寂的光,他恨恨的望着赵红珠,一字一顿的道:“如果你从来都没有出现,我和青柠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赵红珠手中的银簪不自觉的更加用力,将她自己的喉咙都戳的钝钝的疼,她怔怔的望着秦山岳。
她了解秦山岳,所以,她知道,秦山岳此时说的是真话。
秦山岳是真的因为白青柠的事情在怨恨她。
赵红珠一时间只觉得荒谬无比,既然怨恨她,为什么要在大婚之日醒悟?早干嘛去了!她最开始是愤怒的,但是看着秦山岳此时那双目赤红、满身狼狈的模样,她又觉得可笑。
“你凭什么怪我啊?”赵红珠将手中的簪子从脖子上放下来,用另一只手捂着伤口,脸上浮现出讥讽的表情:“秦山岳,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怪我,你母亲怪我秽乱秦家,可以,白青柠怪我抢她的夫婿,可以,你又凭什么怪我?是我逼着你上我的床的?是我逼着你娶我的?是我逼着你和我夜夜笙歌的?你跟我苟合在一起,你骂我,你自己又做了什么?”
赵红珠对秦山岳彻底失望了,她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再借助到秦山岳的助力了,所以比任何人都要愤怒,她赌上所有,在秦山岳这里赔了个底儿掉,她的所有都被毁了,她甚至比自己受辱更生气,所以说出来的话也越发尖酸刻薄,全都往秦山岳的死穴上捅。
“我若是白青柠,我都嫌你恶心,一个被美□□惑的男人,一个失去理智被人玩弄在鼓掌中的蠢货,就算顶着大将军的头衔又有什么用?秦山岳,你在战场上用兵如神,但在这后宅里,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你有今天,都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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