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杯酒落肚时,她浑身发颤,却强撑着将空杯倒扣桌面,笑得勉强。
“陈总,合同该签了吧……”
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却没再说出拒绝的话。
谢盈取出合同跟笔,递予对方,监督其签完名后朝江槐点点头。
江槐的胃里翻江倒海,却按捺住难受,故作轻松地起身。
“暂时失陪一下。”
出了门,江槐才脚步踉跄地冲向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呕吐,酸水混着未消化的酒液涌出,疼痛折磨得她冷汗直冒,吐完后便蜷缩在冰冷的瓷砖上,手死死按住腹部。
谢盈苦等许久都没见人回来,随意编了个理由离开,开始四处寻人。
谢盈路过洗手间时,脚步一顿,直觉驱使她进去,直到在最里间瞥见蜷缩的身影,她心被揪紧,冲了过去。
摸到江槐滚烫的额头,看到江槐煞白的脸色,才连忙拨打急救电话。
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谢盈攥着江槐冷汗涔涔的手,恨声道。
“你不要命了吗?”
江槐扯动嘴角,气若游丝。
“我……不能输……”
她输了的话,周遭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尤其是程清。
她希望对方能健康安稳地过完这一生,而非心惊胆战,需要面临数不清的威胁和恐吓。
闻言谢盈眼眶泛红,不忍再看她。
送到医院后,江槐已经陷入半昏迷,急诊室里,医生蹙眉,告知谢盈。
“酒精刺激加过量饮酒,是胃穿孔,需要手术。”
手术室红灯亮起,江槐意识模糊前,最后一个想法是:
这一单,代价未免也太惨痛……
术后被送到病房,江槐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过了许久,苏醒后睁眼时,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在酒桌上博弈胜利的后怕。
“醒了?”
江槐没吭声,谢盈也不介意。
“有什么想吃或者想喝的吗,等你胃肠功能恢复后,我买来给你。”
她摇摇头,神色有些空茫,半晌才开口。
“我想见她。”
谢盈自然知道对方所说的“她”是谁,轻叹道。
“好,我等会就去帮你找人。”
安顿好江槐后,她离开病房,来到医院走廊,却意外遇到昨天见过的女人。
“你好,我叫谢盈,昨日匆匆一别,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和正式感谢你们的帮助。”
濮芷脸色憔悴,打量着对方。
“不必,举手之劳罢了,若非程清要求,我本无意掺和。”
“对了,程老师是生病了吗,也在这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