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只剩下彼此交织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烛火在纱罩后轻轻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模糊而暧昧,石蕴容被他牢牢地困在方寸之间,胤礽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夏衫传递过来,烫得她心尖发颤,她能清晰地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眉眼,那里面翻涌的暗潮让她有些心慌,却又奇异地被吸引,她动了动,想偏开头,避开那过于炽烈的注视,下颌却被他温热的手指轻轻抵住,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躲什么?”胤礽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玩闹后的慵懒,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石蕴容脸颊绯红,连耳根都染上了霞色,她睫羽轻颤,试图找回平日里的冷静,“胤礽,别这样……”“别哪样?”胤礽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下颌线条,目光在她微微张开的、泛着水光的红唇上流连,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孤。”他的要求带着一种温柔的强势,石蕴容被迫抬起眼,再次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那里面不再仅仅是欲望,更掺杂了些许她看不太分明的、复杂而柔软的情愫,像是期待,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这眼神让她心头莫名一软,抵抗的力道也随之一松。察觉到她的软化,胤礽眼底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他缓缓低下头,额头轻轻抵上她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这个动作比直接的亲吻更加亲密,也更加磨人。“孩子们,过两日便要走了。”他低声呢喃,气息拂过她的唇瓣,“这毓庆宫,就只剩下你与孤了。”他的话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她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分离在即的不舍,对未来不确定的隐忧,以及此刻被他全然笼罩带来的奇异安全感,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冲垮了她最后一道心防。她没有回答,只是闭了下双眼,纤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随即又缓缓睁开,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此刻没有了往日的疏离与冷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灼灼的、不服输的光芒,如同暗夜里最亮的星火。就在胤礽以为她会接受,或是再次将他推开时,她却出乎意料地手臂骤然发力,腰身一拧,借助巧劲,一个翻身——天旋地转,攻守易形。等她稳住身形时,已跨坐于他的腰腹之间,将他反压在了柔软的榻上,青丝如瀑般垂落,几缕扫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馨香,石蕴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颊虽仍绯红,气息也有些不稳,但眼神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野性的挑衅和主权在握的锋芒。既然如此,那也应该是她在上!胤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怔愣了一瞬,随即,喉间反而溢出一阵低沉而愉悦的轻笑,胸膛随之震动,这么想征服他?他的太子妃,果然从来都不会让他失望。好啊,那就且来试试!他眼中燃起了更加炽烈的火焰,随即猛地扣住她的腰肢,试图重新夺回主导权,而她似乎早有所料,手腕灵巧地格开他的钳制,两人在不算宽敞的软榻上瞬间过了几招,动作迅捷而隐晦,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与对抗。“砰!”不知是谁的腿撞到了榻边的小几,上面的茶盏轻轻晃了晃。他瞅准一个空隙,揽着她的腰肢猛地翻身,想将她重新压回去,她却就着他的力道,足尖一点,借力向后一跃,轻巧地落在地上,赤足踩在冰凉的金砖上,回眸看他,眼神挑衅。胤礽低咒一声,立刻追了下去。两人谁也不让谁,都想让彼此按着自己的心意来,从软榻到地面,从地面到梳妆台,再从梳妆台到床榻,烛光透过轻纱,将朦胧的光晕洒在榻上,只隐约映出两个紧密相依的身影,这一夜,毓庆宫正殿,红烛高烧,帐暖春深。次日,天刚蒙蒙亮,毓庆宫的宫门便悄然开启,胤礽竟亲自带着尚在熟睡中的宝珠和弘昭,坐暖轿,一路来到了乾清宫外。梁九功听得小太监禀报,心下也是诧异不已,连忙进去通传:“万岁爷,太子爷带着宝珠格格和弘昭阿哥在外求见。”正由宫人伺候着更衣的康熙动作微微一顿,眼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讶异,昨日他提出此事时,胤礽那副强压着不甘与挣扎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怎么一夜过去,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竟主动将人送来了?“传。”康熙整理了一下袖口,神色恢复如常,在暖阁的宝座上坐下。胤礽稳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抱着宝珠和弘昭的乳母嬷嬷。“儿子给皇阿玛请安。”他恭敬地行礼“起来吧。”康熙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乳母怀中,两个孩子都被裹在厚实暖和的锦被里,只露出两张红扑扑、睡得正香甜的小脸,长睫如同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呼吸均匀,显然还未从梦乡中醒来。康熙看着这对玉雪可爱的孙儿,眼神柔和了一瞬,随即对梁九功挥了挥手,“带下去,安置在东暖阁后殿,多派些稳妥人仔细伺候着,别惊了他们睡觉。”“嗻。”梁九功连忙示意乳母们跟着他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暖阁内只剩下父子二人,康熙这才端起手边刚奉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浮沫,呷了一口,状似随意地抬眼看了看站在下首的胤礽,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保成啊,朕还以为你怎么也得准备两日,怎么这就将孩子们送过来了?”??感谢宁缺毋滥的阎罗王的月票支持!:()清穿:救命!太子妃她又在揍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