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早了。
其实顾相能听着他说这么久的话就已经让他很受宠若惊了。
以前他才刚一开口叫哥哥，顾相就已经做好了开始伸手按挂断的准备。
不甘心的撇撇嘴，“那好吧，你早点睡，明天除夕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呢。”
“你倒是也知道明天是除夕，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用干呢。”
“谁说的。”沈卿托着下巴，看起来不太愿意，“我家春联还没贴呢，老头儿非让我跟沈娜明天把春联给贴了。”
“自己挺大个人了，非得让我们跟着动手。”
顾相挑挑眉，他家的下午就已经贴好了。
这边春节对贴春联的时间倒是没太多讲究，有的人家腊月二十九就会提前贴好，有的人家就直接等到除夕当天再贴。
“除了贴春联还得一大家子坐一起吃个团圆饭，还要祭祖，晚上还要包饺子，还要守岁……”沈卿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落起来。
顾相靠在床头安安静静的听着他说，少年眉飞色舞的样子让他有些移不开眼睛。
张扬，发着光一般。
顾相觉得大概就是沈卿这样的性子跟永远都不会被掩盖掉的光芒，才让他一次又一次对他例外，然后又把自己赔了进去。
这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哥哥，明天要不要我去陪你守岁啊？自己一个人一晚上很难熬的。”沈卿笑着说，“外面有很多放烟花的，我们也可以一起去放一个。”
“好啊。”
顾相弯了弯手指，本来要拒绝的话，到嘴边意外的变成了赞同。
说话间就到了凌晨十二点。
两边的万年历同时发出了叮咚的声响，似乎在昭示着旧的一年已经步入了最后一天，新的一年一定会更加美好。
沈卿安静的等着万年历停止喧哗，才又说：“哥哥，你把手机拿到耳边。”
“干嘛？”顾相疑惑。
“你就放一下。”
顾相迟疑的把手机举到耳边。
然后沈卿轻轻的开口，声音真切的就仿佛他本人贴在顾相耳边。
“我陪你一起走到年末的最后一天，明天你要等着我一起跨年，这样呢，我们就都不会是一个人守岁了。”
“所以，早点睡哦哥哥，明天见。”
视频挂断的声音消失好久，顾相才把手机从耳边拿开。
半晌。
悦耳的笑声在整间卧室晕开，两个人一起守岁啊。
好像有点儿令人期待。
慢吞吞的伸了个懒腰，又把被子整理好，顾相才躺到了**把自己包裹起来。
快要失去意识前，顾相心中隐隐划过一个念头，如果以后的日子里都有沈卿这个人的话，生活似乎充满了意义。
所以，他总会把他勾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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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外面烟花爆竹轰隆隆的，硬生生的搞出无数的直升机飞过一般的气势。
光听声音就能知道人们对这个节日的重视之意。
顾相不耐烦的蹙起了眉头，闭着眼睛摸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