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白驰忽然笑了一下。
谢灵空看着她的笑容,面上一红,不由低下头。
“你若见着他,替我带句话给他,我与他缘分已尽,不必强求。”
谢灵空头皮一麻,“嫂子,你莫要说气话。我大伯母她……”
“你看我像说气话吗?”她仍是态度平和,没有被抛弃女子的愤懑幽怨,似乎先前那冰冷的一眼只是因为他挡了她的路。
谢灵空:“可是无忌兄长……”
白驰:“你大可同他说,我对他有情,但属实不多。就算是阿猫阿狗一起待得久了,也会有感情,没什么特别。以前同他在一起是别无选择,如今得了自由,我终究是要走了。这是我的选择,与他母亲无关,与任何别的人都无关。你告诉他,让他往后好好的活,不必来寻我,我也不会再见他。好了,我走了。”
她说走就走,不给旁人考虑的时间。
谢灵空就算想追,也是词穷。
铃兰追着白驰跑,她很聪明,边跑边说:“主子,你不要撵我走,也不要叫我回公主府。我不想做别人的大丫头,一辈子低头做事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最大的期盼就是伺候的主子舒坦了,将来能配个好一点的侍卫、小厮,过着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没劲!主子,你带上我吧,我想跟着你。”
白驰说:“你跟着我,照样是丫头。”
铃兰心知有戏,喜形于色:“但也是能有自己思想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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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姬后预料的那般,也和部果然背信弃义,输了擂台赛,也不守诺,仍叫嚣着要大周归还“北地十二州”,否则便要开战。
姬后早暗地里调兵遣将,先头部队押运粮草,已至神谷关。
坦桑王子到底没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在属下的掩护下,潜逃出大周。
大战一触即发。
高宗皇帝同皇后点了兵将,大开城门亲自相送。
不知谁忽然唱起了周人《离歌》,歌声哀婉,断人心肠。
本就士气不振的数万将士,仿佛被下了咒,齐齐耷拉了脑袋,面有哀容,这还未上战场呢,就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情绪仿佛被传染,竟还有朝中大臣抹起了眼泪。
高宗皇帝也是容易动情之人,眨巴眨巴两下眼,也想落泪。
被姬后一把掐住后腰生生忍了回去。姬后压低声音说:“陛下,你是不是要说点什么鼓舞士气?”
高宗皇帝一脸茫然:“我说什么?”
姬后忍着脾气:“我昨晚写给你的文章呢?不是要你全文背下吗?”
高宗皇帝恍然想起的样子,“啊,那个,那个啊!啊,你不知道昨晚胡美人缠得紧,我,我没时间……”
姬后眼中有凶光闪过,意味深长的拖了一句长音,“胡美人呐……”
高宗吓得面上变色,“不怪她,是我,是我……”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
总不能还没开打,就这副死样子吧?
高宗皇帝很会躲,将皇后往前一推,“仗是你要打的,要不你上前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