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七点，颜昔被憋醒，迷迷糊糊摸去卫生间，刚坐上马桶就瞥见台面上的验孕棒——是昨天晚上特意从药店买回来的，月经推迟两周，上周就想测，结果加班到半夜忘了，今早总算记起来了。她拆开包装，手有点抖，按照说明书操作完，盯着验孕棒等结果的那三分钟，感觉比等项目报告还漫长。“怎么样啊？用不用我进去帮你瞅一眼？”门外传来江屿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还有点慌慌张张的，“我刚查了百度，说验孕棒要等三分钟，你是不是超时了？”“别进来！还差一分钟！”颜昔赶紧喊，眼睛死死盯着验孕棒——两条红线慢慢显出来，清清楚楚的，一点都不含糊。她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抓着验孕棒推开门就冲出去，举到江屿面前晃：“江屿！你看！两条杠！咱们有宝宝了！”江屿正叼着包子往嘴里塞，听见这话，包子“啪嗒”掉在茶几上，油渍溅到了他昨天刚换的裤子上。他凑过去盯着验孕棒看了半天，又揉了揉眼睛，伸手想拿过来，结果手一抖，验孕棒差点掉进茶几缝里，颜昔赶紧攥住：“你小心点！这可是证据！”“不是……这玩意儿准不准啊？”江屿还没缓过神，掏出手机就搜“验孕棒两条杠会不会错”，手指头在屏幕上飞快地戳，“你看，百度说有可能是操作错了，或者验孕棒过期了，要不咱们再买几个试试？”颜昔翻了个白眼：“我昨天买了两个，刚才用了一个，还有一个在卫生间，你要不信，我再测一次给你看。”江屿赶紧点头，跟在颜昔身后进了卫生间，跟个监工似的，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等第二个验孕棒也显示两条杠，他才终于相信，激动得一把抱住颜昔，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我要当爸爸了！颜昔！咱们有宝宝了！”“你轻点！”颜昔拍着他的背，“宝宝还没指甲盖大呢，别给勒坏了。”江屿赶紧松开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跟扶着易碎品似的：“对对对，得小心点，我刚才太激动了。”他说着，还伸手摸了摸颜昔的肚子，虽然平平的，却摸得格外认真，“宝宝，我是爸爸，以后爸爸一定好好照顾你和妈妈。”接下来的几天，江屿彻底开启了“准爸爸紧张模式”。他从网上买了一堆孕期书籍，堆在客厅茶几上，《孕期40周完全指南》《准爸爸必修课》《胎儿每日发育手册》，还有本《孕妇禁忌大全》，封面都快被他翻皱了。每天下班回家，他别的不干，先抱着书坐在沙发上看，看得比当初准备考研还认真，连颜昔喊他吃饭都得喊三遍。有天晚上，颜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想吃点草莓，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江屿就“噌”地一下跑过来：“别洗别洗！我来洗！孕妇吃水果得讲究，网上说要泡盐水杀菌，不然有农药残留。”他抢过草莓，放进清水里，还特意撒了两大勺盐，说“多放点开得干净”。结果泡了十分钟，草莓都泡软了，表皮皱巴巴的，颜昔咬了一口，一点脆劲都没有，还带着股咸味。“江屿，你这草莓泡得都能当咸菜了。”颜昔笑着把草莓吐出来，“网上说泡两三分钟就行，你泡十分钟，再好的草莓也得泡坏。”江屿拿着《孕妇禁忌大全》翻了半天，挠着头说：“上面只写了‘泡盐水杀菌’，没说泡多久啊……没事，软了也能吃，至少没农药了，宝宝吃了安全。”他说着，自己拿起一颗泡软的草莓塞进嘴里，嚼了两下，也皱起了眉：“好像是有点咸……”没过两天，江屿又开始研究孕期营养餐。他照着《孕期食谱》上的“补钙虾皮粥”做，早上六点就起床去菜市场买新鲜虾皮，回来淘大米、泡红枣、切豆腐，忙得满头大汗。结果熬粥的时候，把虾皮放多了，粥煮好后，颜昔尝了一口，咸得直皱眉，喝了半杯温水才缓过来。“江屿，你这粥是想腌咸菜还是想煮粥啊？”颜昔把粥推到他面前，“你自己尝尝，能不能咽下去。”江屿尝了一口，赶紧吐出来：“怎么这么咸？我就放了一小把虾皮啊。”他拿起食谱一看，才发现上面写的是“一小撮虾皮”，他把“撮”看成了“把”，差了好几个量级。“没事，我再做一锅。”江屿说着，又要去淘米，被颜昔拦住：“别做了，再做早饭都变午饭了，咱们吃面包牛奶吧。”可江屿不甘心，下午又照着食谱做“清蒸鲈鱼”，想给颜昔补蛋白质。他买了条两斤重的鲈鱼，回来刮鳞、开膛，弄得满手都是鱼鳞，还差点被鱼刺扎到。蒸鲈鱼的时候，他怕不熟，特意多蒸了十分钟，结果鱼蒸好后，鱼皮都掉了，鱼肉老得嚼不动，跟橡皮似的。颜昔看着盘子里的“清蒸橡皮鱼”，哭笑不得：“江屿，要不咱们还是请阿姨帮忙做吧？你这手艺，我怕宝宝还没出生，先被你饿瘦了。”，！“不行！”江屿赶紧摆手，“我得自己学，以后你半夜想吃东西，我就能马上给你做，不用麻烦阿姨。”他说着，掏出手机，打开孕期美食app，翻了半天，眼睛一亮：“番茄炒蛋！这个简单，我以前做过，肯定能做好。”结果炒番茄的时候，他忘了放糖，番茄炒得酸溜溜的；炒蛋的时候，又把盐放多了，还不小心把鸡蛋炒糊了。颜昔勉强吃了两口，就实在吃不下去了。江屿自己尝了尝，也皱起了眉：“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按步骤来的，先炒蛋再炒番茄，没做错啊。”最后还是颜昔走进厨房，手把手教他，先放糖炒番茄出汁，再放鸡蛋一起炒，才做出一盘酸甜适中的番茄炒蛋。江屿吃着颜昔做的番茄炒蛋，感慨道：“还是我媳妇厉害，以后我跟你学做饭。”更搞笑的是，江屿把孕期禁忌记混了。有天颜昔想吃螃蟹，跟江屿说：“晚上咱们吃螃蟹吧，清蒸的，我想吃好久了。”江屿一听，赶紧摆手：“不行不行！网上说孕妇不能吃螃蟹，会流产的！”颜昔笑着说：“那是说不能吃生螃蟹或者不新鲜的，新鲜的清蒸螃蟹少吃点没事。”可江屿死活不让，还把家里的螃蟹都送给了邻居。结果当天晚上，他自己偷偷在外面吃螃蟹，被颜昔视频电话抓包，嘴角还沾着蟹膏，尴尬得说不出话。“江屿，你不让我吃，自己倒偷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颜昔在电话里调侃他，“宝宝都要替我打抱不平了。”江屿赶紧擦了擦嘴角，解释道：“我这是替你试毒！看看螃蟹新不新鲜，要是新鲜，下次带你去吃。”颜昔笑着说：“行，那你多试两只，替我也多吃点。”第一次产检那天，江屿提前半小时就带着颜昔到了医院，包里装得满满当当——有颜昔的保温杯（装着40度的温水，他说“水温太高烫嘴，太低凉胃”）、毛绒靠垫（怕候诊椅太硬，颜昔坐着不舒服）、小零食（饼干、巧克力、水果，怕她排队饿），还有笔记本和笔，说“医生说的每一个字都要记下来，不能漏”。到了医院，江屿还记错了产检科室，带着颜昔跑错了楼层，跑到了儿科，还跟护士说“我们来做孕期产检”，护士笑着说：“产检在三楼，这里是儿科，你们跑错了。”江屿脸一红，赶紧带着颜昔往三楼跑，嘴里还念叨：“都怪我太紧张，把楼层记混了。”排队的时候，江屿比颜昔还紧张，一会儿问“要不要去厕所？我陪你去”，一会儿问“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一会儿又凑到旁边的孕妇家属身边，小声打听“产检疼不疼啊？我媳妇怕疼”。旁边的家属笑着说：“不疼，就是做b超，跟平时做检查一样。”江屿还是不放心，又去问护士，护士被他问得没办法，只好说：“放心吧，不疼，你别这么紧张，不然你媳妇也会紧张的。”轮到颜昔检查时，江屿想跟着进去，被护士拦住：“家属在外边等就行，里面空间小。”他只好站在门口，来回踱步，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耳朵还贴在门上，想偷听里面的声音。结果护士开门的时候，没注意到他，门直接撞到他的耳朵上，江屿疼得“哎哟”一声，赶紧捂住耳朵，尴尬得脸都红了。等颜昔出来，拿着b超单，江屿赶紧凑过去，忘了耳朵还疼：“怎么样？医生说什么了？宝宝健康吗？有没有缺什么营养？”颜昔笑着把b超单给他看：“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已经有胎心了，让我多吃点高蛋白的食物。”江屿看着单子上模糊的小点点，激动得眼睛都红了，还掏出手机，对着b超单拍了张照，又录了段视频，说“我要发给我妈和你妈看看，让她们也高兴高兴”。他发完视频，又把b超单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说“这是宝宝的第一张照片，得好好保存”。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江屿还在反复看b超照，嘴里念叨着：“你看，这是宝宝的头，圆圆的，跟我一样；这是手，是不是在挥手啊？太可爱了！”颜昔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虽然江屿有时候很笨拙，但他的用心，比什么都重要。晚上睡觉前，颜昔突然想吃酸梅，跟江屿说了一句。江屿一听，赶紧套上衣服：“我去买！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当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早就关门了，江屿穿衣服的时候还慌慌张张的，把颜昔的粉色拖鞋穿成了一只，自己的黑色拖鞋穿成了一只，到楼下才发现，可他也没时间换，直接开车往远处的24小时便利店赶。到了便利店，江屿站在酸梅货架前，纠结了半天，不知道买哪种口味，还问店员：“请问孕妇吃哪种酸梅不反酸啊？我媳妇怀孕了，想吃酸梅。”店员被问住了，挠着头说：“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每种都买一点，让你媳妇试试？”江屿觉得有道理，把货架上的酸梅都买了一遍——话梅、陈皮梅、甘草梅、杨梅干，装了满满一袋子。，！结果拎着袋子出门时，袋子破了，酸梅撒了一地。江屿赶紧蹲在地上捡，晚上气温低，冻得他手通红，还差点把膝盖磕到台阶上。等他把酸梅捡完，回到家时，耳朵和手都冻得通红，却赶紧把酸梅递到颜昔面前：“快吃，看看：（）战术板里藏着我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