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４。 秘闻
云涯留在了我的琉璃宫，父王和清凌都未置可否，不少宫里人则猜测我是不是会用更残忍的法子折磨他，朝堂上则有人认为我实在收买人心。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我其实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曾经，有只笨笨弱弱的小狐狸，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时候闯进了鼎鑫的家，抢走本来属于我的一大锅鸡汤。云涯大口吃菜的样子，跟那只小狐狸，挺像的。
最开心的就是云涯了，在我这里，他吃得饱，穿得暖，也没人敢欺负他，在他看来，我这个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
我想他是唯一获得好处且感到愉快的。
“你处置玉京宫的下人，手段似乎过于严苛了，这对你的声誉可不好。”
第二天上课，蓝雨提及此事。
“我曾经派人警告过他们仔细办事，既然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就要承担后果。”
我冷冷地说道，合上手里的奏折，拿起另一本，把批好的那些丢给蓝雨过目。
“那你打算就这样把云涯留在身边一辈子？”
“玉梨已经开始教导他一些基本的知识了，等他再长大一些，能够自理的时候，我就不必管他了。又或者，父王下旨把他安置了，我也就可以省事了。”
我皱着眉头看手中的奏折，是工部奏请拨款给西北三郡增建储备冬粮的粮库。
“现在也没碍着我什么，都是玉梨在管他。”
“你如今在这宫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迅速传播的。你见了谁，跟谁说了什么，都会有人大加关注，尤其是象云涯这样的身份，他虽是龙子，却也是佘妃的儿子，蛇族和佘妃做出这样大逆的事，陛下虽没有发落他，但迟早要有个说法的。况且，蛇族此番虽遭严惩，却并未灭族，还要提防他们死灰复燃，万一有这一天，云涯必然成为他们的幌子。你留着他，无异于养虎为患。”
蓝雨一手拿奏折，一手时不时抓颗瓜子丢进嘴里，脚翘在桌案上，完全不配合他正谈论的严肃话题。
“嗯哼，我倒想看看现在灵界谁有那个本事对付我。”
我朱笔一挥，将工部申请的金额删去一半。
“不要太过自信。”
蓝雨竖起一根食指在面前摇摆。
“过早地接触至高的权利会让你迷失自己，强大的力量同样可能蒙蔽你的双眼。即使是常胜将军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何况你时日尚浅，经验不足。太过锋芒毕露对你来说不是好事。”
我合上手里的奏折，靠在椅背上看蓝雨：
“大长老是打算让你继承他的衣钵了吗？你现在说话的腔调越来越象他了。”
“不要胡说！”
我本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蓝雨却脸色一沉。
“羽族的人是不可能继承大长老的。”
蓝雨的回答引起了我的好奇。
“为什么？大长老向来选贤明者继承，并没有规定一定要是龙族。”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入选的都是龙族。
蓝雨露出一丝苦笑。
“看来你的国史没记住多少。”
确实，当初清凌只是讲了大概，叫我自己回去看书，我没那个兴趣，所以走马观花地翻了一遍就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