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铎直起腰,看向刘姐,眼神看不出情绪,淡淡说了句:“没事。”池小诺有点无聊,拉着打妈妈的手晃了晃:“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池暖这才回过神来,牵着女儿的小手说道:“好,妈妈和刘姨说一下在咱们就回家。”说完,池暖看向刘姐。“刘姐,柴火劈得差不多了,够你用几天了。王哥的药记得按时换,大娘的药也别断了,有啥情况随时去诊所找我。”“哎,好,好……池大夫,真是太谢谢你了,也给这位同志添麻烦了……”刘姐红着眼圈,差点又哭出来。江御铎这才抬眼看向刘姐,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弯腰拎起靠在墙边的药箱,又拿起搭在凳子上沾了灰的外套,搭在自己臂弯里。空着的那只手,自然地牵起池暖的手。池暖被他牵着,另一只手拉着女儿,和刘姐告别后,三人慢慢走出小院。刘姐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看着池暖回头冲她笑了笑,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是遇到真好人了。回程的路,江御铎没骑自行车。他一手抱着池小诺,一手紧紧牵着池暖,沉默地往前走。池小诺似乎察觉到爸爸妈妈之间的气氛不对,乖乖地趴在爸爸肩头也不说话了。池暖偷偷瞄了眼江御铎的侧脸,心里忐忑不安,小声问:“御铎,你是不是生气了?”江御铎脚步没停,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没有。”“那你为什么不说话?”池暖追问。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她。他看着她沾着尘土的手,声音低沉:“我只是不想,再看你受一点苦。”池暖听着江御铎这句话,心里流过一股暖流。之前那点忐忑不安,这会儿全散了,只剩下感动。她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他。她没说话,只是踮起脚尖,反手攥住他的手。“我知道。”池暖低下头,轻轻回答,“御铎,我知道你心疼我。但那些活,我以前真的常干,对我来说不算啥。”她顿了顿,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看着刘姐他们家那样,能帮一把,我心里才踏实。这跟我在总院学习、想治病救人,是一个意思。”见他眉头还皱着,明显不赞同,她放软了语气,摇了摇他的胳膊,声音有点委屈:“而且我现在不是有你了吗?我知道以后没人能随便欺负我,也不会再过以前那样的苦日子。正因为知道有你兜着,我才敢、也才愿意去做这些我觉得该做的事。”江御铎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刚从尘土里干完活,脸上还沾着点灰,眼神却亮得很。她懂他的心疼,却不因此变得娇气,反而因为有了底气,更敢去帮别人。这想法一冒出来,他心里那股憋得慌的酸劲儿和火气,慢慢就散了。他的暖暖从来不是温室里的娇花,是田埂上的韧草,风刮不倒,雨打不坏,照样朝着太阳长。他要做的不是把她护在温室里,是做她身后的靠山,让她放心去长。他紧抿的嘴角终于松了点,露出一丝笑。他抬起两人交握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好。”他低低应了一声,“你想做啥就去做。只是……”他看着她。“累了就歇着,遇着麻烦就告诉我。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池小诺趴在爸爸肩头,看着爸爸妈妈靠得那么近,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可就是觉得气氛好好。她咧开小嘴,露出几颗小米牙,咯咯地笑起来,小胖手一手搂爸爸脖子,一手去摸妈妈的脸,。紧绷的气氛瞬间散了。池暖心里又甜又暖,满是踏实的幸福感。她凑过去亲了口女儿的小脸蛋,又抬头飞快地在江御铎下巴上啄了一下,脸唰地就红了,低下头:“嗯,记住了。我们回家吧。”“回家。”江御铎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妻子,继续往家走。……另一边,千里之外的京城。刘凤兰拎着个半旧的包袱,站在火车站广场上,眼睛都看直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跟北安的军区大院比,这儿太不一样了。街道宽,人多,穿的戴的都光鲜,看得她心里更加嫉妒池暖。她就知道江家是京城的大人物,可她一个农村来的,京城这么大,姓江的多了去了,哪儿找去?她先找了个最便宜的大通铺住下,屋里又挤又臭,比北安的招待所还差。可刘凤兰顾不上这些,满脑子都是怎么找到江家,怎么把池暖那个小贱人的真面目捅出去,让她从高枝上摔下来。第二天一早,她揣着剩下的钱,在京城里找人打听。她问了下当地的人,专门找那些看着气派的胡同口蹲守,盯着从里面出来的人。看着这些人的高贵样子,那是越看心里越不得劲儿。要是池好能嫁进这样的人家,那她就熬出头了!她连忙甩甩头,先顾眼前,得先把池暖拉下来。想到这里,她站起身,走向旁边。她试着跟胡同口晒太阳下棋的老头老太太搭话,绕着弯子问,有没有姓江的、家里特别有来头的人家。“姓江的?多了去了!”一个戴老花镜看报纸的老头抬眼瞅她,“你问的是哪一家啊?”“就……就是家里有当大官的,挺年轻的……”刘凤兰说得含糊,她也只知道江御铎是参谋长,年轻,家里有背景。“当官的?那可不少。妇联的江主任?还是以前在部委的江老?”旁边一个老太太搭话。这些话把刘凤兰听得一脸懵。啥主任?江御铎那职位应该是属于军队的吧?她又硬着头皮问了句:“是在北安部队里面当官的,请问有认识的吗?”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刘凤兰这看着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家,也没多说,淡淡说道:“那不认识,你去问问别人吧。”刘凤兰真是恨得牙痒痒,但还是忍着心里的火气,和老太太不满的道谢后离开。:()八零娇娇揣崽随军,被硬汉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