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从意。”他果不其然连名带姓叫她,“你还记得我们有结婚证这件事吗?”
时从意哽了一下,耳根有些发热。
“……知道了。”
她闷闷地应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回到出租屋,时从意快速洗了个澡。四月底的京市大风和柳絮漫天,出去一趟浑身都不清爽。
洗完后她擦着半干的头发挑衣服,挑来挑去又总觉得不满意。
她拿着进入决赛圈的两套衣服比了比,镜子里的人杏眼圆睁,微卷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最后有些嫌弃地把那条酒红色的裙装扔了回去。
“又不是约会……”她烦躁地抓抓头发,油盐不进的换上最常穿白T和牛仔裤。
等她捯饬完,席琢珩的消息在这个时候发了过来:
「已到楼下,不急」
黑色迈巴赫在阳光下映射着低调的光泽,引得几个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时从意刚推开单元门,就看见席琢珩已经站在车边等候。
见她匆匆忙忙地跑来,他快走两步迎上前,伸手替她拉开了车门。
“别着急。”
时从意钻进车里,气息还有些不稳:“让你等多不好。”
“是我就没关系。”
他云淡风轻地回应,顺手关上车门。
这句话说得随意,又隐隐带着余音。
时从意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
待他绕到另一侧上车,时从意忍不住偷瞄他额角的敷贴。
早上在厨房,她亲手给他换了药。
那道伤口已经结痂,比想象中恢复的要好。
只是那道浅褐色的痂痕在他冷白的肤色上,显得格外明显,像是一道不该存在的瑕疵。
察觉到她的目光,席琢珩侧身,从座椅后方取出一个精致的纸袋递到她眼前。
甜品特有的香气从包装袋内溢出,时从意盯着上面的LOGO,直觉这人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她也不是要把京市所有知名甜品招牌,都收集到她肚子里。
看她半天没有动作,席琢珩把纸袋往她膝上轻轻一放。
“试衣服需要花一些时间,先垫一下。”
时从意有些苦恼:“……夏天要来了。”
席琢珩闻言挑眉,又带着熟悉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他刚要张嘴,昨晚的记忆瞬间攻击了时从意的大脑,她立即警觉地举起纸袋,对他比了噤声的手势。
“嘘,你不准说话!”
席琢珩忍俊不禁,配合的“嗯”了一声。
时从意顿时没了脾气。
感觉自己挽救了颜面,又好像没有。
车辆平稳行驶中,她小口咬着蛋糕,余光瞥见席琢珩专注处理邮件的侧脸。
等他合上电脑,突然问:“晚上想吃什么?”
时从意差点被蛋糕呛到!
她转头看他,发现这人问得无比自然,仿佛他们真是普通夫妻在讨论晚餐。
再想到昨天领完证后,他好像也是打算跟她一起吃饭的,只是后来被工作绑架只能作罢,于是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