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从意怔怔地,在月光下打量他那张清冷如玉的脸。
这个在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眼中盛满毫不掩饰的珍视。
她心头一软,故意轻声抱怨,“你那地方太大了,一个人会害怕。”
席琢珩轻笑:“你怎么可能会一个人?”
“可是那边离地铁太远……”
“我让老许每天接送你。”
“我养的花怎么办?”
“全部搬过去,我们的阳台足够大。”
时从意每抛出一个借口,席琢珩都稳稳接住。
她气鼓鼓地瞪他:“你早就想好理由堵我是不是?”
“是。”他坦然承认。
时从意突然伸手拽住他领带,把他拉近:“席琢珩,你是不是特别想跟我一起住?”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些小得意。
席琢珩喉结滚动,嗓音微哑:“特别想。”
这三个字撞得她心头一颤。
她松开他的领带,小声嘟囔:“……好吧。但我要保留这里的租房,我妈会来看我,而且万一我们吵架了——”
“不会有这个‘万一’。”席琢珩打断她,“我保证。”
他的指腹在她脸颊轻轻流连,目光柔软得像化开的春水。
时从意被他看得心跳漏拍,刚才在楼道里被他抵在墙边的画面倏然浮现,耳根一热,慌忙别开视线,试图转移话题。
“那个,姜维黎可能真有急事。”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地睨她:“时从意,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提别的男人?”
“不是,”时从意赶紧解释,“我是怕耽误正事。”
席琢珩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当着她的面关机,收进西装内袋:“白天你已经跟他走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时从意瞪圆了杏眼:“你幼不幼稚!”
“非常幼稚。”席琢珩坦然承认,“尤其是在你的事情上。”
时从意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去抢,却被他一把抱起,放在了玄关柜上。
这个高度让她刚好能平视他的眼睛。
“答应我搬家,嗯?”他抵着她的额头,语气轻柔却不容拒绝。
时从意被他困在双臂之间,无处可逃。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席琢珩眼底漾开笑意,轻轻吻了吻她的鼻尖:“乖。”
这个动作让时从意脑子乱成了浆糊。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压根无法拒绝这个男人了。
从他在楼道里说出“我在吃醋”那一刻起。
又或许是更早。
席琢珩似乎察觉到她的软化,试探性地靠近她的唇。
时从意没有躲闪,却在最后一刻偏过头,那个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别得寸进尺……”她垂低眼睫小小声警告,却没什么威慑力。
席琢珩低笑出声:“好。”
糟!再这样下去她会被腻死!
时从意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推了推他:“放我下来,我要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