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前科?”席琢珩挑眉,慢悠悠捋给她,“是谁听了别人几句话就不回我信息?是谁因为工作熬到早上才睡觉?又是谁答应过要好好照顾自己,结果转头就病倒的?”
他凑近她的耳朵说话,压低的声音带着酥麻的电流,让时从意身子软了半边。
好好好,这么翻旧账是吧?
捂着发烫的耳朵,时从意心一横,眼尾一撩:“那好,反正我信用没了,也不打算努力。明天开始我就摆烂,你能拿我怎么样?”
她下巴微扬,红唇轻抿,明明是一副耍赖的模样,却因那潋滟的眼而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席琢珩早就被这种耍赖磨得没了脾气,他好气又好笑地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勾了勾手指。
那动作太过蛊惑,骨节分明的食指微微屈起,无名指上那枚铂金戒圈在暖光下泛着暗芒。时从意明知有诈,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倾身靠近。
就在她凑近的刹那,席琢珩突然偏首,温热的唇精准地印上她微启的唇瓣。
“!”
时从意猝不及防,条件反射地瞥向驾驶座。虽然知道升降隔板早已升起,老许什么也看不见,但脸上还是腾起薄红。
“那就这样。”席琢珩退开些许,拇指抚在她湿润的嘴角,“信用破产的时釉釉,以后每违规一次,我就亲自来收一次‘违约金’。”
时从意吃了个哑巴亏,面颊绯红却强作镇定地端坐,悄悄用手背贴脸降温。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正被她用眼神控诉的男人,今天刚签署过对科睿的判决书,以最彻底的姿态,将一个自视甚高的科技精英的尊严碾得粉碎。
车子平驶入泊园的地下车库。
和老许告别后,席琢珩一手牵着时从意,一手替她拿着电脑包走向电梯。
电梯门开时,里面已经站着一对衣着考究的中年夫妇。时从意下意识要抽手,却被握得更紧。
席琢珩面无表情地扫了眼电梯按键,周身气场瞬间转为生人勿近的冷冽。
那对夫妇显然被两人的出众容貌所震慑,妻子手中的门卡悬在半空迟迟未动,丈丈夫的目光更是在时从意明艳的脸上停留得过久。
电梯里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这栋八层高的洋房采用一梯一户设计,平日里极少遇到其他住户,业主需刷卡才能抵达对应楼层。
此刻电梯门关闭,那对夫妇却忘了刷卡,这将意味着他们要到其他业主家。
“几楼?”席琢珩冷声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丈夫如梦初醒般刷卡按下楼层,却仍忍不住偷瞄时从意泛红的眼尾。
电梯到达三楼时,那对夫妇几乎是落荒而逃。
时从意扯他衣角:“吓到人家了。”
他蹙眉,手指抚过她眼尾,“这里,红了。”
“被你气的。”时从意偏头避开他的触碰,抿着唇将脸转向另一侧。
席琢珩唇角微扬,手指刚要追过去,电梯在这时到达楼层。
泊园客厅的布置,与初见时已经大不相同。
两个月前席琢珩带她来时,客厅还是整面墙的原木书架,如今已经换成她喜欢的浅灰色软包背景墙。落里随意倚着从出租屋带来的卡通抱枕,在极简风格的客厅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和谐。
时从意一进门就钻进衣帽间,飞快地换上家居服,又匆匆跑进厨房。
不同于霞府全权由陈叙安排钟点工打理,泊园特意请了阿姨定期打扫,并按时补充新鲜食材。
打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今天刚送来的蔬果肉类,每个保鲜盒上都贴着标签注明日期。
她利落地取出几样摆在岛台,这时席琢珩已换好家居服,站到她身旁开始洗菜。
从时从意生病那天开始算起,她搬来泊园满打满算不过两周,却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熟稔得像是住了许多年。
原先出租屋里张如芳为她准备的米酒、腌菜等瓶瓶罐罐也都一并搬来,那些熟悉的物件为这个原本陌生的空间平添了几分温馨。
饭后席琢珩洗碗,时从意则抱着电脑窝在沙发里发呆。
屏幕上显示着防灾减灾中心的招标文件,那些熟悉的专业术语此刻却变得模糊不清。
席琢珩擦干手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时从意蜷在沙发上,目光失焦地望着远处出神。
他无声地走到沙发背后,俯身将温热的唇轻轻印在她的发顶。